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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床头柜上有了这束勾魂的山花,铁剑精神爽朗了许多。每天早上医生们查房前后,就会响起周娟百灵鸟般清脆的笑声,纵然是阴雨绵绵、雾烟淡淡,周娟都一如既往地爬到后山的草地上撷来花束。这让铁剑无比感动。每每周娟回到周瑾的房间,铁剑就会侧身凝视这束花儿,闻闻它的芳菲,用心灵和它对话聊天。时间长了,花束间漫漫浮起周娟的形象。铁剑嘴角微微一笑,侧身过来,眼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对周娟他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她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纯情少女,现在还读着书。虽然铁剑已经二十五六岁,是羊就要吃草,是狼就要吃肉,面对这样貌若天仙、美似黛玉的姑娘,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流露不安分的血液,再纯洁的思想也会被男人的荷尔蒙冲淡。
入院一周后的那天晚上,铁剑感觉腰好了许多,试图下床走走。老躺在床上,急得他火烧火燎,总感到不是味。他刚落脚,就钻心地痛,脚一软单腿跪在床头。正在这时,周娟搀扶着周瑾进来。周娟见铁剑倒在床头,一边骂道:“你是英雄逞能,不知伤痛。”一边扶铁剑躺回到床上。
周瑾头上还打着洁白的绷带。“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才几天你就脚下抹油,想溜了?这咋行!”周瑾好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嗔怒着边说边坐在铁剑的床沿上。
“怕刺的人,咋能采玫瑰,躺在病床上,急死农忙人,我这病算什么?我就想练练,尽快腰愈体健,投入岗位。”铁剑说道。
“‘将飞者翼伏,将奋者足跼,将噬者爪缩,将文者且朴。’工作一辈子都有你干的,不养好病,没有一个强壮如牛的身躯,你逞能只能逞一时,有一个强壮的体魄,逞能可逞一世。亏你还是特种兵,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懂。”
周娟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居然随口说出这套理论,让铁剑一时惊讶得语塞。
第二章 矿山监狱 五
铁剑趁周瑾拉被子盖住他双肩之时,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着她。那天虽然坐在车后晃了晃眼,铁剑只记得打瞌睡时不留意头靠在周瑾的肩上,遭遇她白眼的那一瞬,那种不好的印象犹如过眼云烟,顷刻间烟消云散。现在坐在他床头的周瑾虽然头上还打着洁白的绷带,但“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虽说周瑾脸色因失血过多还有点苍白,但也难掩盖其贤淑温厚之性。周瑾虽没有周娟那对修长如丝的柳眉,一对剑眉间透出高贵的傲气,脸成“国”字形,露出淡淡的娟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没有丝毫的羞涩苦味,眉宇间坦露出一种刚毅硬度,预示着这样的女人风吹不垮,雨淋不烂。从五官上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副苗条的身子撑着一个“国”字形脸蛋,墨黑墨黑的秀发披在肩上,正是这副娟秀的“国”字脸,让铁剑看出令他窒息的心灵感应,在病中犹如一道霞光,瞬间让铁剑领略到周瑾无穷的魅力,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血液之中涌动。真有梦里寻她千百度,灯光倩影,她就在灯火阑珊处之感。
自从周瑾一天好似一天后,周娟被周世恒和周瑾逼着离开医院。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周世恒对周瑾倾注毕生心血。这两个女儿也使周世恒满意。虽然至今姊妹俩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姊妹俩的一切都溶进周世恒和叶落花的血液之中。临走时,周世恒语重心长地说:“你姐周瑾日见好转,不要逗留太长,这里有我哩。一年之计在于春,叶落之后就是秋,都深秋了,学业耽误不得,书读得越多,脑子越灵巧,犹如爬山,爬得越高,眼界越宽。千万莫学老爹我,识不得几个狗角爪,所以飞不高,走不远啊!”
工作后周瑾对读技校肠子都悔青了,当年要再刻苦一点,进了大学门,今天就不是这个鬼样子。悔归悔,木已成舟,只能如此而已,强扭的瓜,甜不上口。虽然省一监有警察也有工人,但煮酒熬糖,各干一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警察工人都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抬张嘴,嘴都得吃饭,什么事都是先苦后甜,物无全美,关键事在人为。
十月有个小阳春。周娟磨不过爹爹周世恒和姐姐周瑾,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铁剑。
周娟走后,铁剑常常傻视着床头柜上的花束发愣。那朵朵橘黄色的花仿佛就是周娟那张笑脸。在他最困难的时期,是她陪他度过的。现在他虽说能下地行走了,但仍然吃力,腰间隐隐发痛。
周娟走后,周瑾每天都到铁剑的房间,扶他上床,给他做一些细微的事。铁剑对周瑾有大恩,周瑾心里再明白不过。每次周瑾一进铁剑的病房,铁剑的心里就飘来一片洁白的云。每当周瑾拽被子给铁剑盖,那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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