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窗外的白衣女鬼,看着屋里的书生呆呆的模样,掩袖很轻地低笑了一声。
这时,幽静的伽蓝寺里忽而又响起了那娇媚香艳的歌声。
白衣女鬼当下脸色煞白,白袖一抚,冷幽幽地消失在了窗前。
不远处漆黑的屋舍里。
白蟾宫紧紧注视着那唯一亮着灯光的地方,当看到褚宁生从房里走出来,循着歌声而去,他两指一曲,变出一根红线,朝着窗外猛然弹出。
红线瞬息蹿了出去,宛若灵蛇般般缠住了书生的脚踝,仅是一种眨眼间,便莫名消失在了书生的脚腕上,然而褚宁生举着油灯,小心翼翼往漆黑的寺院里走去,丝毫未觉。
白蟾宫抬起另一只手,掌心一摊,一本泛黄的书册显现出来,封面上书着猩红的两个大字,“宝钞”。
他翻开书册,每一页都似是用红色的朱砂写了不少字,仔细一看,全是男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他翻到一页空白处,将红线的另一头定在泛黄的纸张上,线头立刻就好似一只小虫的头,一下钻进了纸中,而后如同蚯蚓一样在页面上蠕动起来,爬来爬去,不一会儿,就写成了几排猩红的字,那些字不是其他,正是褚宁生的姓名,还有生辰八字!
待院内的书生走远了些,白蟾宫从屋里出来,他收起黄册正打算跟上去,头顶倒挂在屋檐上的红锦艳伞,伞骨尖上挂着的几十个小铜铃,突然急切地乱响了起来。
白蟾宫闻声脸色微变,掐指一算,瓷白的脸上掠过一抹诧异,神色也瞬时变得凝重起来。
顿了半刻,他不再多想,抬手一招,红锦艳伞立刻落入手中,白蟾宫踩着阴风飞身而起,朝着书生消失的地方追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眼恢恢,分明若镜;人心曲曲,弄巧如钩。悯举世昏迷,终归陷溺;望众生改悔,切莫效尤。动念积阴功,可免刀兵水火;随时行方便,应无疹疾疢忧。与善人相因依,天堂许步;藉恶党为朋比,地狱必投。十殿图披堪警目,数言棒喝且回头。恪遵斯旨,永承天庥。——出自《玉历宝钞》,孚佑帝君的词。
☆、第四回
阖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搭对,大半夜的跑来这个什么也没有的荒山古刹。
原本褚宁生不见了正好,趁机划清界限,他好好游戏他的人间,褚宁生继续上京赶他的考试。
结果,那跟了自己一路,处处献殷勤的小山神突然告诉他,褚宁生被一只白蛇诱拐到了一个厉鬼出没的古刹,今晚恐怕即遭毒手,命不久矣。
阖桑头疼,他现在神骨被锁,神力被封,虽说,不一定救不了书生,可是,褚宁生就不能给他安生一天?刚分开不久,就这么快给妖怪惦记上了!
果然,刚踏进伽蓝寺,阖桑就听到了艳鬼娇吟的歌声,也不知褚宁生现下是个什么模样,穷酸书生看样子未食人情,不知是不是正乐不思蜀?
想到此处,阖桑勾唇玩味地笑了起来。
“天眼恢恢,分明若镜;人心曲曲,弄巧如钩……”
阖桑顿住脚步,忽而响起另一个低沉勾人的声音,近在咫尺,不是艳鬼的歌声,而是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
“悯举世昏迷,终归陷溺;望众生改悔,切莫效尤。动念积阴功,可免刀兵水火;随时行方便,应无疹疾疢忧……”
那声音低念着诗句,好似在劝阻世人莫生恶念,莫行恶事,若即若离,就像是一阵烟云笼罩在周身,挥之不去,招之不来。
莫名其妙的,阖桑竟觉得心痒痒得很,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的声音直比那艳鬼的歌声还要勾人魂魄,抓心挠肺。
“与善人相因依,天堂许步;藉恶党为朋比,地狱必投。十殿图披堪警目,数言棒喝且回头。恪遵斯旨,永承天庥……”
终于,阖桑实在忍不下去,带着一丝强烈的好奇,转身朝着伽蓝寺相反的方向飞身而去。
阴风中,一人高的芒草强烈起伏起来,他似乎还听到了铜铃来回摇摆的声音。
男子清冷的声音还在重复那几句诡异的话,阖桑感到那人就好似在故意勾引自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艳香,却并不觉得恶俗,犹如从骨子里透出来一样,他从未在任何美人身上嗅到如此令自己着迷的香气。
阖桑深深吸了一口,随之加快脚步朝着铃声的方向追去。
林深月破,柔冷的月光撒向地面。
待停下脚步时,月下,他看到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举着一把略微刺眼的红色锦伞站在月光里,那张略显清冷的嘴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