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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只见他双目暴凸,由下往上狠力朝李元芳下颌抡起一锤,李元芳适时仰面下腰教他这一锤冲天而去一招走空,再右手挥剑而起直奔他脖颈划去。季破军急急退开两步,刑天剑剑尖自他脸边一擦而过,一道血痕随即划开。
血如红线,触目惊心。
季破军邋遢地扬起手背往脸上一擦,手背上立时一抹煞红。再看李元芳,手中刑天剑气焰跋扈犹如幽冥鬼火熊焚,眼中分明一股杀意教人胆寒。季破军纵是再粗野大意,心中也开始隐隐有些后怕,刚才那一剑若非李元芳慢了一拍,自己也没有这样幸运只伤皮肉。
最后的示警。只可惜此时此刻卒已过河,箭已离弦。
季破军沉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再次抡起双锤以双龙出海式朝李元芳攻去。李元芳双目微微一细,手中刑天剑舞如电光霹雳,脚下起步旋身而走,手中起落一式仙人拂袖将季破军这出海的双龙龙头打退,继而又以白云出岫直指季破军胸膛。须知这刑天剑乃有三棱,作锥形极擅穿刺;三棱皆刃,锋利无比,棱间各有凹槽,若刺入人体则必见血自凹槽滚滚而出,再难止住,故而此剑下绝无活口。季破军立时将双锤相交于胸前抵挡,刑天剑剑尖遂狠狠钉在混元锤身上。
二人相持,站在一旁的俞希贤再也按捺不住,只见他右手一沉,自他袖中落出一支硬铁秃笔,此物通身银亮,笔尖锐可断芒,笔身中间还有一铁环套在他右手指上教整支笔绕指灵活可转,旋风一般被他灵巧攥在手中。俞希贤腾身而起,一跃来到季破军和李元芳身边,二话不说转动手中铁笔直往李元芳眉心扎去。李元芳随即收剑而返退开几步,再看俞希贤和季破军二人并肩而立,一人执笔一人握锤,一在灵巧一在守拙,若是遭此二人两相夹击,任是再高的武艺也不得应接。李元芳心中正有些发悬,偶然间却听得院中有清脆笛声幽幽响起。
李元芳眼角余光微扫笛声来处,眼见上官雨已然横起了手中白玉长笛,纤纤十指形如芝兰。一曲《破阵乐》清脆响亮,高低不绝,正唱得此时情境。李元芳见此也不知怎的心中蓦然一阵清明,仿佛前去无路之时豁然开朗一般,成竹渐生于胸。笛声起落,时如鹦哥婉转,时如金鼓起歌,分明是带了江南小调曲法,虽是战场雄风浩大却又流转儿女情长。
李元芳镇定心神,轻转了手中刑天剑,不似刚才那般刚劲气力反倒有些绵软随风。俞希贤看得出他这态势有变,却又说不出变在何处。还不及细想,俞希贤身边的季破军早已挥起大锤朝李元芳一个箭步猛冲过去。这莽夫只会逞一时意气,杀意既起便立即动手绝不含糊。
李元芳不慌不忙,待他一双大锤冲到眼前才挥动刑天剑往地上轻轻一点,借此一点之力整个人翻身而起,倒立空中。季破军双锤齐齐落空,正要出反手击鼓之势,却见刑天剑因受李元芳之力慢慢发弯,随后轻轻一弹将李元芳整个人翻身飞起。季破军又是一锤走空,李元芳正借了轻功踏风而走,轻轻落在院角密栽的竹荫之上。俞希贤猛然顿悟为何李元芳会态势有变,原来是看中季破军一股蛮力难于匹敌,遂取巧欲以轻功避过,意在引季破军随他往高处去打。季破军这等力大无穷之人优势便在大巧若拙,力拔千钧;若是双足离地,少了厚土实地支撑则好比笨象遇狸猫,如何能随之上树?
季破军哪里想得这般多,正待要追却被俞希贤一手打横拦住,俞希贤二话不讲脚下一蹬,右手铁笔飞旋,飞身而上。一时间俞希贤和李元芳齐齐踏枝而立,站在竹荫之上,压得那枝条弯了头下来。夜风吹过,翠竹轻摇,脚下竹荫如瀚海波涛一般伴着沙沙声起伏涌动起来,俞希贤和李元芳也如站在碧波之上随波起落高低。
风吹竹海涛浪响,铁笔旋风如银霜。冷面判官果真是名副其实,如此境地俞希贤也不多言,只是愣愣望了李元芳几眼随即舞起手中铁笔朝李元芳额前点来。李元芳直刺一剑要去挑开,俞希贤手中铁笔却在刑天剑剑尖刚刚触到之时灵机一转,以点字诀将刑天剑剑身缠住。俞希贤趁此时机翻身朝李元芳猛踢两脚,李元芳左手起掌护在身前挡过。俞希贤哪里肯放他收剑,二人右手皆握兵器不敢松手,遂各自以左手拳脚相博。两人在这竹荫之上龙腾虎跃皆不见哪个退让,倒让身在下面的季破军心中如烈火焚烧般急躁。上官雨轻奏长笛绵连不绝,更让季破军这不识音律的莽夫听得心烦不已。
俞希贤突然斜过笔锋,放开刑天剑顺势往李元芳咽喉上去;李元芳眼前一亮,欲要抽剑回来阻挡却不防俞希贤此招乃是佯攻,右手执笔在上,左手如鬼蛇穿行在右手之下,两手相交,依剑而走,李元芳此时若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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