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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仪皱眉道:“一边是宗亲,一边是功臣,只怕皇上也为难。”
“谁说不是呢。”赵才人叹了口气,随即幸灾乐祸的掩唇一笑:“出了这样的事儿,郑贵妃哪还有脸见人?已经臊的好日子没来请安了。”
同样母亲跟妹妹是猪队友,郑贵妃比自个还要倒霉些,俞夫人跟俞韫仪虽然坑爹,但两人都是小白花,最多哭一哭,没胆子也没本事捅出大篓子来,福宁大长公主跟瑞敏郡主就不一样了,既有胆子又有本事,可不就捅出了大篓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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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才人猜的倒是准,顺天府尹拖延了几日后,果将其呈到了御前。
司马睿给气了个仰倒,才下早朝就跑到俞馥仪这儿来,摔了两个茶盅砸了三只碟子,气呼呼的骂道:“该死的顺天府尹,随他怎么断,朕定不会过问,偏他是个阴险奸诈的,不肯担这个责任,将球踢到朕这儿来!朕若是偏了福宁大长公主,那就是慢待功臣之后,令朝臣齿冷;若是偏了赵振,那就是打皇室的脸,让皇室颜面无存。怎么做都要落下不是,真真是气煞朕也,朕自打登基以来还没遇到过如此为难的事儿呢。”
两个粉彩麻姑献寿茶盅,三只青玉莲花碟,都是俞馥仪平素喜爱的,疼的她心肝儿直抽抽,却不好在他气头上说什么,只提点道:“不如问问内阁的意思?”
司马睿往炕床…上一躺,摆手道:“问都不用问,他们自然是站在赵振那头的。”
俞馥仪不想出主意,免得以后自己被埋怨,闻言又道:“福宁大长公主是宗亲,不如问问宗人府的意思?”
“问了。”司马睿“嗤”了一声,哼道:“他们叫朕下旨跟瑞敏、赵振赐婚。”
真是一个比一个奸猾,俞馥仪简直无语。
”皇上,太后有请。”突地张有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这会子叫朕过去,必定也是说这事儿的。”司马睿无奈的叹了口气,从炕床…上坐起来,横着爬到俞馥仪身边,将头凑过来,耳朵贴到她的肚子,虽然半点声音也没听到,但还是贴在上头好一会,这才从炕床…上下来,说道:“乖闺听话,父皇去去就回。”
俞馥仪好笑道:“这才什么时候呢,哪能听懂您的话?”
司马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十分骄傲的说道:“朕的闺女天上地下第一聪明,自然听得懂。”
☆、第 66 章
这事儿原本福宁大长公主府不占理儿,且又有个跟福宁大长公主不对付的太后在后头施压,司马睿最终还是站在了功臣之后赵振这头。
不过为着皇室脸面着想,也不好拿福宁大长公主怎样,只责令她尽快将那庶女送往保宁侯府,对外则宣称新娘子突然病倒,却又不好误了良辰吉日,便求了妹妹代自个拜堂,因事出匆忙来不及通知新郎官,这才闹出了乌龙,如今两家说清楚了,自然恩怨全消了。
这话虽有些四不像,但也并非说不通,代人拜堂的事儿倒也并非罕见,有些新娘子嫁的是兄长,跟自个拜堂的却是弟弟或者是大公鸡,只不过这种事儿都是发生在男子身上,瑞敏郡主这也算是古今上下五百年头一例了。
不过宗室贵女向来彪悍,前朝那些公主郡主县主的,养面首的都有,瑞敏郡主不过是帮自个庶姐拜堂罢了,也是因着姐妹情深的缘故,不知内情的外人听了这个说法,不但没有贬低她,反倒赞不绝口,有不少高门世族爱慕她的人品,辗转透露出求娶之意来。
本来这事儿到这里也算圆满解决了,瑞敏郡主也没再闹腾了,谁知福宁大长公主觉得自个被打了脸,心气儿难平,竟连司马睿的旨意也不顾了,口口声声说那庶女一病没了。
赵振险些没气疯,本想再次递状子到顺天府,告福宁大长公主谋害庶女,但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庶女,怕自个这一闹腾,原本没病死的她,也会被病死,只得先递了折子给司马睿,求司马睿派锦衣卫暗中调查那庶女的生死,待查清真相之后再作其他打算。
司马睿对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姑母简直不知该什么说好,给锦衣卫下了密令后,跑到慈宁宫去,挖苦太后道:“就这么个没脑子的孬货,也值得您跟她斗上几十年?”
太后近日因福宁大长公主母女办了蠢事儿心情甚好,闻言也不气恼,笑道:“她是小姑子,又受你皇祖父疼爱,有没有脑子并不打紧,我这个当嫂子的,哪怕是太子妃呢,也只有让着她的份儿。后头你皇祖父驾崩,你父皇登基,哀家成了皇后,她又嫁了出去,无人替她撑腰了,她就夹起尾巴来做人了,倒是让哀家得意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