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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弱书生进了这小小屋子,竟大变活人作了女子;适才大哥贤弟,转眼这称谓如鱼刺卡喉,再难叫出口来;只是李元芳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一身女子妆容的上官雨确实比一身男装阴阳怪气让人看了舒服得许多。
上官雨见了李元芳,一时间不知所措,只站在那里浅笑低头不敢去看他,倒是她身后那古灵精怪的朱筱冰,鬼头鬼脑自上官雨身旁探出一颗头来往这里看。朱筱冰见李元芳这副样子,本有意再讽笑他两句,却见那朱三元趴在桌上人事不省。朱筱冰脸上一惊,几乎跳起脚来,大叫一声道: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朱筱冰赶步跑到朱三元身旁连声叫唤,那朱大娘也急急忙忙从厨房中奔出,声声直呼朱三元。李元芳见这母女二人此番如此紧张,倒比刚才更像是一家人,浅声道:
“他没事,只是喝醉了而已!”李元芳看这朱三元任她母女二人如何叫嚷都不曾动弹,料是他醉得厉害。朱氏母女二人见朱三元一时半刻不会苏醒,便半扶半拉将他往里屋扶进去。
檐边雨水滴答作响,外面大雨水声未停。此时此刻,堂屋里便只剩下了李元芳与上官雨两人。面前菜碟里还有阵阵古怪味道,李元芳默不作声将这菜碟往旁边动了动,又斟上一杯酒小饮起来。上官雨闷了半晌,终是沉了一口气往李元芳这里走过来。未及三步,耳听得有声传来:
“你为甚么要骗我?”眨眼间李元芳手中酒杯已然空了,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上官雨猛然一怔,微声细道:“我本就孤身一人,四海漂泊,习以临摹卖画为生。惯着男装亦是怕被人欺辱,又何来欺骗之说?”
上官雨终究是文静端庄,一派读书人风骨,不比当年的狄如燕俏皮。李元芳不由得心中料想,若此时是狄如燕,她断不会这般文绉绉解释入微,该笑李元芳自己眼拙看不清楚。念及此,李元芳不由得嘴角微斜笑得隐匿,又道:
“既然如此,我们男女有别,就不便一起上路了!过了今晚,若是相安无事,我们明日便就此分道扬镳罢!”李元芳这一番话说得坦然,上官雨脸上反而从容一笑,这两人似是不知离愁何物一般,倒似解脱。
上官雨慢步行至桌边在李元芳身侧坐下身来。今日的李元芳身上仿佛多了一些以往没有的东西,不是镇静亦非从容无惧,上官雨抬眼看他侧面神情,心里似是六月霜雪一般热中骤凉。忽见桌边有一套干净衣物,上官雨这才记得他还未换去一身湿衣服,道:
“李兄……”一声旧称脱口而出,却又霎时觉得拗口,赶紧停了尾音,微声改道:“李大哥,你身上衣物还未替换,小心保重!”
“不必了,”李元芳直言拒绝道,“我们夜宿朱家已经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何况这点小雨也伤不了我!”
上官雨又欲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坐在那里看他饮酒。屋外雨声更响,却比不及檐边细水滴答声清亮。二人端坐在桌旁,且听风雨过窗声,说是离别从容笑,如今却偏偏染了这雨声。上官雨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却扑鼻而来桌上那一碟黑不溜丢的菜不香不糊的怪味。上官雨又将那碟菜移到旁边,静待天明雨止。
酒已尽倾,大雨未停。李元芳停下手中酒杯,正觉这朱家岙村夜已过半却毫无动静,里屋那母女二人也不见出来,正是静得古怪。耳边突然传来上官雨轻声言语,道:
“李大哥,你,你不觉得很累么……”话音未落,却已整个人趴在桌上,一头青丝散乱盖在她身上。
李元芳这才一惊,担心上官雨受了风寒,急忙伸手上去欲抚其前额,却不料只是这伸手的力道,便好似费劲了他全身力气一般,只觉得眼前猛然一黑。李元芳这才觉察出浑身乏力,眼前天旋地转。酒杯落地,瓷碎散乱开去,李元芳欲要开口叫醒上官雨,却连舌头都似万般抽搐抬不起来。李元芳自问已经是十分小心,实在想不出是如何着了歹人的道,只怕是连累了上官雨要陪他死在这荒山小村。片刻之内,李元芳眼前模糊视线亦暗了下来,低眼之时却突然看到桌上不远处那一碟黑不溜丢的东西,继而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听见外面两声碰撞,里屋门帘又被挑起,此番门里却是站了三个人,正中乃是那古灵精怪的朱筱冰。右边一名三十来岁身着奇装异服,妆容诡异的女人正风(河蟹)骚(河蟹)弄姿,一身银饰衬得她鲜亮无比。左边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满面胡茬敞胸露肩,手执葫芦狂放豪饮。朱筱冰一身青衣便服,犹比芙蓉的脸上笑得灿烂,慢步行来道:
“毒娘子就是毒娘子!这没人要的西域金花,也让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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