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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这夜风愈吹愈烈,几近将灯火吹弯了腰身来回摇曳,桌上饭菜纹丝未动全都没了热气。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也像是受了这风力在房里来回踱步。灯影飘忽之间,正站在一旁的管家狄春快步过来伸手拉上了窗户。这老者似感应到一般停下脚步来看了那关上的窗户几眼,又叹了口气,踱步开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狄春看他神色焦急,不禁问上一句,“不是说凶手找到了么,怎么您看着更着急了?”
狄仁杰被他这一句话叫停了脚步,喃喃道:“还是不对,此案疑点重重,不是抓个江舞风就能了事的。更何况元芳出去了这么久,江舞风又与他在伯仲之间,我怕元芳会惹上麻烦!”
“不对?”狄春走近他身边,疑惑道:“这还有什么不对的,那云剑豪都说江姑娘是凶手!”
“你懂什么?”狄仁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虽然元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将所有事情全部联系起来便可见端倪了。就算如燕的案子可以勉强说通,那么冷秋别院之事又如何解释?元芳因如燕之死心灰意冷,是江舞风当头棒喝将其劝回,在冷秋别院遇伏,元芳追击云剑豪之时,是江舞风留在我身边退敌。她若是要杀我,为何要劝回元芳,又为什么冷秋别院不曾下手?狄府失火,则是一箭双雕既救了云剑豪,又明目张胆要杀我,我要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由此种种,江舞风是真凶就又解释不通。”
“那倒是,冷秋别院那会儿江姑娘的确是有很多机会下手。”狄春跟着狄仁杰的思路细细想来,突然眼前灵光一闪,若有意味笑道:“莫非她是不想在李将军面前亲自出手,免得给李将军留个坏印象?”
“她只要袖手旁观,那满院的刺客便足以教你我二人横尸当场!”狄仁杰当即反杀过去一句,瞥看了一眼狄春道,“狄府失火不是意外,我相信,元芳口中那火烧安喜街的红袍人必定与此有关。听元芳讲,红袍人擅驭火之术颇有神通。那日失火,怎就这么巧合房门被反锁?如此一来,答案便只有一个……”
狄仁杰并未讲下去,狄春倒是听出了眉目,惊道:“老爷,府里有内奸……”话音未落,狄仁杰赶紧伸手捂上了狄春的嘴,神情凝重道:
“不可说!由此可见,水魄与江舞风并不见得是同一人。况且,从湖心亭拿来的那幅画来讲,水魄其人应当是极富风雅,与江舞风又有些不符。只是,云剑豪所言也未必不实,江舞风动机不明,让我越来越觉得元芳此去是极不明智。”
“难怪这两天只要李将军不在老爷您都不敢合眼。要是小的,怕是早吓死了,哪里还敢让李将军离府!不过,嘿嘿,小的命贱不值钱哪有人来杀。”狄春憨笑一声,倒也把狄仁杰逗乐了,脸上笑影淡现。狄春见此,不禁又补上一句:“老爷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又这么器重您,要是出点事,皇上还不跳起来!”
听他这一句玩笑,狄仁杰犹如头顶霹雳炸开灵光一现,脸上笑影随即被惊惧所代,没来由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狄春被他这神情吓了一跳,只想着自己刚才那句玩笑有否过头,紧张道:“老爷,老爷,小的是跟您玩笑来着,您可别往心里去,要是气坏了身子,小的可担待不起呀!”
狄仁杰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讲话,眼前往事联翩浮现,所有线索刹时如砖石砌墙一般堆砌起来,桩桩件件,环环相扣。狄仁杰神情肃然,努力镇定了自己心神向狄春道:“狄春,你速速备车,我要连夜进宫!再差张环李朗速速寻回元芳,让他进宫护驾,告诉他,十万火急不可延怠!”
“是!”狄春看狄仁杰脸色铁青神情沉重,自是不敢怠慢,急急应了声快步出房门办事去了。
时近子时,神都夜色中突然狂风大作,重重乌云遮了空中那一轮明月。狄府院中又一片繁忙起来,掌灯的,打水的来来往往在府院中忙碌。巡夜侍卫分出十人来排作两队,齐齐挎了腰刀快步出府去,又听得院中有一仆妇端了一大盆水往门外高声喊道:
“当家的,你小心些!”这仆妇嘴里喊得响亮,脸上也笑得憨厚,手里端的一大盆水没有一丝热气,倒不像是刚刚烧开的漱水。正待那仆妇转身之际,抬眼便见总管狄春扶了狄仁杰快步走过来。她这一转身,手上的一大盆水差点整盆泼在狄仁杰身上,幸而这仆妇手脚伶俐一闪身避了过去,盆中水半点不曾溅出来。倒是狄仁杰被她这突然转身吃了一惊,站在那里看这仆妇手中水盆,只见那盆中之水波晕粼粼却不见半点飞溅。这仆妇低了头站在一旁,端盆两手却稳如盆架丝毫不曾发颤。
“张大嫂,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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