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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然落在他腹部上替他揉抚,道:“很快的,你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半趴半跪在低矮的马车里久了,膝盖有些酸疼,现在又没有真气护体,爬起来时血液流通不畅,差点趔趄一下。
正要掀开门帘出去,忽然从後面被抱住了。
南尧月把脸埋在我的後背,不说话,温暖高耸的腹部随著呼吸时而触及我身子,那种轻微的悸动感如过电般蹿过我全身。
我失笑:“怎了,这个时候忽然不舍起来?著名的南二公子还会像个孩子般撒娇,……”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身後传来,“当心点。”
跳下马车前我再次回望了一眼,南尧月掀开门帘注视著我离开的方向,神情专注,双眸一眨不眨,不曾移动分毫,似乎想要把这一生的视线都投注到我身上。马车的阴影打在他清秀苍白的侧脸旁,有如一幅古老又悲伤的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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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渲殿。
再次踏上这座宫殿的心情,竟然是出奇的平静。青色石砖冰凉!脚,我穿著平底的布鞋一块块不发声响的踩过去,踩进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记忆里。雅少景的初次受辱,我长剑落地後的砰然倒地,血色的画面如染了色的波纹,在湖心中一层层涟漪荡漾开去。那些粘稠的红色的场景随著我脚步缓行,来到十名王府侍卫团团包围著的一个人面前,悉数散去。
明黄色长袍上九条龙昂首向天,朝外伸出犀利尖锐的鳞爪。穿著龙袍的人气势迫人,即使身在重重包围中无逃生之地,依然如衣服上绣著的几条真龙般霸气冷峻,看向我的视线也充满高高在上强者的嘲讽。
包围圈给我让开一条道,我穿过人群走进去,在那个与我有著血缘至亲的男人面前站定。
“二皇兄,这天下你坐了整整四年,让给少慕吧。”我与他平静对视,在彼此眼中看不到恨意,看不到痛苦,传承自同一个父亲的眸角都是微微上挑,保持著同样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
“绛羲城已被我关西军占领,十万禁军不及回援,朝中大臣家中各埋伏有风林部队,一声令下便可不用圣旨的诛灭九族。大势已去,还请二皇兄勿做无妄抵抗。”
年长我三岁的高大男人表情没有变化,看著我的目光依然可以用纹丝不动来形容。他的神情那麽的冷静从容,仿佛我只是如同以往一般上王城同他贺寿或是进贡,旁边围著他的侍卫们只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御林军。
半晌,他突然微笑了起来。
以几乎是耳语般的口吻说:“还真是兵行险著呢,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秦沾当初那样保你护你,即使触怒龙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制止对你的行刺,当时朕就该发觉他抱持有不一般的心思。只不过这麽多不见,朕没料到朕的小皇弟成熟了,出息了,终於也学会利用别人的感情。”
“托皇兄之福,那一剑少慕领教了很多东西。”我冷冷道。的确没有秦沾的疏忽与痴情,这场仗不会打得如此轻而易举。但此刻我不想提起秦沾,尤其不想在这个仿佛洞悉一切的男人面前。
他笑:“朕赐你的蛮族公子,滋味不错吧?听闻他身为男儿之身,居然肯为你十月怀胎忍受那妇人之苦──真是豔福不浅,朕都忍不住想跟你交换交换。”
“二皇兄,叙旧的话题来日方长,我们两兄弟可挑个良辰吉日慢慢谈。当日你手下留情,今天我也留你一命。”示意冽蠡上前,雅少铭仔细的看著他缓缓打开一纸拟好的文书,呈送到他面前。我道:“江山始终是我雅家江山,谁坐都一样,先帝不会怪罪。还请皇兄用传国玉玺在这文书上按那麽一按,这禅让仪式就算皆大欢喜的结束了。”
他俊眉一挑,竟是忍不住喝起彩来。
“朕原本一直在想会用什麽方式逼宫,原来如此,‘染疾,无法主持朝中大局,禅位於卿王雅少慕’,”他念出文书上的行文,上挑的眉眼中有著并无遮掩的欣赏,“这样一来便不至冠上反贼之名,朝中元老重臣也无计可施──这一招好,果然是心思缜密的三皇弟会采取的做法。”
笑容转为嘲讽:“倘若朕不从呢?”
我语调无甚变化:“‘先帝驾崩,临终嘱传帝位於三弟雅少慕’。本王并不在乎看见这样的结果。”
“然後你便可以顺理成章去冷宫营救魂牵梦萦的心上人?”
“……”
“大哥神智懵懂,即便你去救,他也认不出你了罢。”男人轻叹著,我目光闪动了一下,冽蠡不由自主瞟了我变得难看的脸色一眼。男人伸手从他那里接过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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