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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城破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你担心的那些,也自然都将不复存在了。若能带她出城,寻个太平去处,以后安生过rì子就是。”
第五章 殇
() 杨业听从李夫子的劝告,出了山谷便朝山下平凉城奔去。这西山峰峦起伏,绵延跌宕,杨业出来时,在山腰上远远眺望,依稀便能看到山脚下平凉城的轮廓,可是看似不算太远的一段路,真正走起来,才知道看山跑死马之言果然不虚,从午后出发,赶到山脚下时,就已经是深夜了。
杨业在天牢中受尽酷刑,后来又吞服对身体伤害极大的假死之药,最近才刚刚好转,本就体虚,又赶了大半天的山路,待来到山脚下的官道旁时,望了一眼远处清朗月sè下那深沉幽暗的城郭轮廓,再也坚持不住,便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处草地,坐下喘息不止。
坐了片刻之后,杨业觉着喘息稍平,体力也有所恢复,便打算起身顺着官道往平凉城赶,却忽然发觉眼中夜sè似乎有些不对,不再是月华照shè下的那种清幽,而是似乎泛着些红黄,犹如火光,转头往平凉城的方向一看,才惊觉平凉城内,已经火光冲天,将周围几十里映地通透。
杨业见状,大惊失sè,心道莫非是已经城破了?当下便不顾一切的向着平凉城狂奔而去。待跑到城门口,只见西城城门大开,也没有兵丁把守,许多人肩挑手拎,带着家当匆忙向城外跑去,如此情形,李夫子给的那个腰牌,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其中一个老汉形sè匆匆,刚从城内跑出,见到杨业与众人不同,反而是要往城内冲去,犹豫了下,停下匆忙的脚步,回身拉住了杨业,说道:
“你这后生,恁不晓事。不见大伙都往外跑么。城快要破了,你要进去送死不成?”
杨业被那老汉拉住,听到老汉说话,才得知原来尚未城破,不由松了口气,于是问那老汉:
“老伯,我是听闻战事回来接家人的,连rì赶路,眼下刚到,不知道城中现在什么情况了,怎么到处都是火光?”
“别进去了,这南门从早上就已经开禁了,城里能跑的都已经跑出去了,里面的火听说是大司徒眼看守不住了,让人放火烧城。现在城里跑出来的,都是拖到最后,发现真没指望了,才不得不跑的。我是年纪大了,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不舍得离开,才拖到现在。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你家人应该早就出城了。”
杨业闻言,匆忙向老汉道了声谢,便往城内跑去,那老汉见状还要跟上去劝阻,回头看到城内已是火光冲天,气急败坏的“嗨”了一声,转头随着人群踉跄离去。
“如此看来,那司靖安虽然是痴迷权利的jiān佞小人,倒还算不上穷凶极恶,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没残忍到要拖着满城百姓陪葬。”,杨业听过老汉的话,一边往城内跑,一边心中想道,他不知道如今司靖安造反之后,是已经搬进了魏国皇宫内,还是仍旧住在大司徒府邸,想了想,觉着大司徒府离这里更近些,便先朝着大司徒府跑去。
一路上,杨业只见昔rì繁华的大街,如今却是遍地狼藉,沿街两边的房屋皆被大火吞噬,不时传来轰隆倒坍之声。杨业拿袖口掩着口鼻,忍着烤的皮肤生疼的热浪,一路跑到司靖安的府邸,却见这里也已是一片火海,心中顿时一惊,转念一想,觉得司靖安造反要做皇帝,也许已经搬进皇宫去住了,那里才是他更喜欢住的地方,于是便又掉头朝皇宫奔去。
一路狂奔,还没到皇宫,就听见远处一片喊杀声传来,杨业闻声一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城破了!”
待跑到离皇宫不远处,果见大批他国的士兵蜂拥着向皇宫内城冲去。不多时,只见皇宫内也冒起了熊熊大火,并且远远就闻到一股火油味道传来。
那些破城的士兵刚刚冲到皇城门口,里面就燃起了冲天大火,不得已又都退了出来,却仍围在皇城四周不肯散去。
杨业闻着从皇城那边传来的火油味道,再看着那皇城异常凶猛的火势,便猜测必是司靖安不甘被俘受辱,要焚城自尽,玉石俱焚,但是看着熊熊大火和周围的兵丁,徒自焦急,却一筹莫展,正自发愁,却见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身影趁着滚滚浓烟,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向这边跑来,观其方向,似乎正是从内城跑出来的,那身影却有些眼熟。
待那人跑的近些,借着火光,杨业才认出这人正是沈渊。那沈渊也发现了杨业,见杨业在此,也显得颇为惊讶。
“杨业?你怎么在这里?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