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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钦旸的哥哥,伍钦旸是他的弟弟,他可以看着伍钦旸长大,从当初只懂得整天哇哇大哭的婴儿到牙牙学语的稚子,从小学到高中,从抱怨作业题好难写到能用一片微积分让阅卷老师难以置信啧啧称奇,从理科全才到文科软肋,从在外的活泼开朗到在家跟秦瑶伍春行的胡搅蛮缠,这世界上恐怕没人比他更了解伍钦旸了。
可是他是个胆小鬼,说不出话,不能解释,甚至连秦致和肖云鹤都不知晓他有这样的心思,他同样害怕伍钦旸会因此对自己彻底疏远,那还不如永远做他从小到大最信任的那个哥哥。玄珏在心里沉甸甸地叹了口气,高兴、失落、哭笑不得,妄想着可能会到来的难堪,百转千回,心思各异,内心忐忑,惶恐不安,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在一盘栗子烧肉上停了停,神情变化莫测却一闪而过,最终又把筷子收了回来。
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片刻后又黯淡下来,像是天空中一闪而逝的细碎小星。他想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自以为懂得遮掩,不料还是被秦致全然看在眼里。
秦致懂他这儿子心思单纯,耳濡目染的还偏想学自己几分待人处事,其实他那双眼睛就根本瞒不住什么东西。玄珏还是只猫的时候喜怒哀乐就全在那双眼里,秦致太了解他,他看着玄珏出生长大,如今身为人父当然要保证儿子无忧无虑健康地快乐成长,他未必知道玄珏此刻忧心忡忡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他知道一定是因为伍钦旸。
他和肖云鹤还都没有想让玄珏成家立业的想法,毕竟玄珏跟他们两个不一样,云锦神兽天生灵骨,少说也能活个万八千年不在话下,他和肖云鹤本就是捡了个便宜儿子,后嗣香火于他们而言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等玄珏真喜欢上了什么人的时候再考虑不迟。从小到大玄珏最心疼他这个弟弟,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秦致要是再看不出来什么,简直就对不起自己活了的这九百多年。可就算是秦大少爷自己,恐怕都是终其一生也难以跳出和理清这一个情字,他和肖云鹤的因缘孽债那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看清,最终还是肖云鹤肯原谅他。再想到玄珏,眼中不觉地便已浮现出一丝愁色。
肖云鹤就这么看着这父子二人在别人家的饭桌上神态各异,那边儿子心事重重,这边当爹的看着儿子同样心事重重。好在秦致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肖云鹤的眼神不经意地同他碰了碰,知道他是意在儿子,可也不能在别人家的饭桌上跟儿子谈心吧?
然而饭桌上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简单的午餐很快结束,向丹自告奋勇地跟着母亲一起去厨房收拾。这边向丹爸爸已经沏好了茶,沈恒与向老爷子年纪相仿,饭桌上相谈甚欢,此刻借着看诊的名义天南海北地继续闲聊去了。
向丹爸爸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在中医药方面也颇有见地,如今已是中医药大学的名誉教授。肖云鹤对中医研究的不深,对外应酬一律交给秦致去做,后来向丹妈妈洗完碗回来,几个人就又聊了一会儿虚无缥缈的经济形势。秦大少爷发家致富的经历太传奇,这些年有不少经济学家都琢磨着一定要找个机会研究研究他,还有学校想请他去开个讲座传授一下成功经验啥的,不过秦致基本就没答应过,有闲钱倒是都投资到高校推动教育事业去了。肖云鹤对经济形势也没什么兴趣,一会儿沈恒和向老爷子出来,看诊过后开了几副清肺去火养肝明目的方子。抓药就不必劳烦向老爷子亲自动手,秦致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喝完一杯茶水后便起身告辞了。
向丹爸爸和向丹妈妈把人送到楼下,见他们车开远了才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肖云鹤这边要考虑的事就多了去了。沈恒不跟他们一起住,中药调理是一方面定时去医院体检又是另一方面,自己和秦致工作都忙,不一定每周都能抽出时间过来一次,玄珏虽然清闲,但也不能一直陪沈恒住着。沈恒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日常起居总要有人照顾,到时候沈恒要是还不愿意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考虑一下不如给他请个保姆,可又怕对方不尽心尽力敷衍了事,肖云鹤现在是真想着自己要不早点儿退休算了,省得麻烦。
还有正在后座郁郁寡欢的宝贝儿子,肖云鹤觉得有必要和秦致探讨一下儿子的教育问题。一家四口回了家,小一蹲在门口哼哧哼哧地迎接。今晚肖云鹤叫了许愿殷浩乔源陈棣他们过来吃饭,舒凌离职后回了赣中老家,现在也是难得见上一面了,他们这些留在A市的人就算再怎么聚,也总像是缺了点儿什么似的。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肖云鹤去附近的药店抓药,玄珏陪着沈恒看电视聊天,秦致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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