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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历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满殿之上,只听得他惨叫连连。
岭王并其他朝官便不敢再出言相劝。
“还有何人不服?”宁葭道。
众臣皆不敢言语。
“刑部之主司、尚吏,皆在名册之上,暂由孔丞相代为执掌刑部之责。”宁葭道。
当日,所有朝上官员,除费横等少数耿直之士外,全部下至狱中。
“所有在册地方官员,亦从此律,即刻拟榜,昭告天下。”宁葭道。
离凰县县令柯晋之斑斑劣迹亦在其列,圣旨至,剥除官服,下至狱中。
两月之后,各部各司重举新人,又自近年科举中选出良才,分任各地。
朝堂之上,新英重集,宁葭将孔怀虚所拟新政:休边战,还民耕;均田亩,轻赋税;举贤吏,重能士;尚节俭,废奢饰;授圣学,除愚痴;严律令,法大同等诸法当朝宣告。
“户部苑主司,”宁葭道。
“在。”新任户部主司苑春鹤应道。
“将浣月所有之地,包括殷氏皇族、功勋世家、在朝官员、落狱之人等所有名下之地全数计清,按每家之人丁多寡、田地之沃薄均分田亩,即便是在乞之身,亦必使其有地可耕。无论民家,或是朝官、世家、皇族,所有之地均按此例。”宁葭道。
“领旨。”苑春鹤应道。
“停止浣月国内所有州县房屋租银之项,若有贪弊者,依律处置!”宁葭道。
“是。”苑春鹤应道。
“金银一事,乃民之所依,只因滥造滥发,使良民之劳作一夜之间化作乌有,虽竭身徒力,却不仅徒劳无功,更无端苦陷。若勤谨劳作、百般计量仍难免于饥寒之迫、妻子之危,试问良善何以得存?民无以为生而弃良善之道,世将何堪?可见金银之道,朝廷不慎,祸害匪浅,天下之民众口遣之。”宁葭道,“即日起严令禁止地方自造金银,擅高物价,乱市祸民,户部拟奏来看。”
“是。”苑春鹤再应道。
“举贤吏,重能士,此乃吏部之责,才学固然重要,品行更不可无视。”宁葭道。
“领旨。”吏部主司曹梦应道。
“文乃心之智,不可不学,礼部主管此事,务尽其责。”宁葭道。
“领旨。”礼部主司柯坦月应道。
“浣月代有株连之制,一人当罪,却牵连多少无辜之人。是以殷氏一族虽世世秉仁德之政,然而,却难废枉杀枉坐之事,使无罪之身徒遭劫难,甚而怨愤于浣月国民,勾结外军,致浣月于他国铁蹄之下。我殷氏一族徒举仁义之旗,其实汗颜。”宁葭道,“即日起,永世废除株连之制,所有刑责,皆在一身,不可牵连无罪之家人、族人;罪身之后人,品行才学优异者,与所有人相同,皆可科考、选拔,入朝为士。刑部重拟新制,务尽公正之义,勿枉勿纵,使罪者适刑,无罪者为警。”
“领旨。”刑部主司房连运应道。
“另昭新令:废除奴婢、官妓之制,任其回乡转家,按律分以田地;取缔所有勾栏场所,所有之人,听凭自去。”宁葭又道。
宣告完毕,宁葭自蟠龙椅上立身而起,朗声道:“曾有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遵天意、享天下、是为天下之主。然而,究竟王之一字,从何而起?人有强弱、势有优劣,尊己鄙人者不过是人之私意罢了。天地普仁,视万物为一同,人岂能枉背于天,自命为主?所谓国者,自何而始?有土之处方有民,有民之处方有国。若无民,何有国?无有国,何有君?可见国乃民之国,而非君之私物。天下之土其自归于天下,归于天下之生息、良善之人。然而,古来多少君主,自以为天下之主,贪求无端,甚至觊觎他国之土,屠戮他国之民,妄称为天下之主,实为天下之贼!又有多少官吏,寸权在手,便不知身之所在,夺民尽寸缕、祸民至生死!民之集,则需政,是以有官。官者,食民之禄,忠民之事,克尽己责而已。然而,既有君主之独尊,便有了官员之我尊,舍为官之本,逐贪婪之欲,祸及自身,此节观驰天帝及靖王、郑显等便可明知。今日在此朝中之人,望你们能克尽职守,食民之禄,忠民之事,使良善辛勤之人,劳有所酬、安居乐业。若有偏离此正道者,严律正法!”
众人皆伏地叩拜。
“边战、苛令、贪腐、滥造金银、征兵、劳役,又兼驰天帝逆天之行,浣月之民受祸弥深。民尚为苦,君何能安?即日起,所有殷氏皇族,包括我殷宁葭,全部搬离皇宫。”宁葭道。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