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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本来的打算是乘船一路南下,直达淮阴,找到李言所在的河道衙门办公地点。只要见了李言,如果他很好,证明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那就等着寻找十七的侍卫们将她和十七送回京城;如果李言不好……
南乔摇摇头,极力将这个不详的设想排出脑袋。但是眼前……有船上那个恶心的胖子,想一想他那变态的爱好——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想弃船,再做打算。“夜间开的船极难寻找,咱们今晚先找个小客栈住下再说。”
正好也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自己了。自大出京,她就一直没有洗澡……想到洗澡,南乔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直发痒,当下拉着十七进了一家小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朴实,就叫码头客栈。里面的卫生……南乔瞧着柜台虽然陈旧,但并没有什么不明污迹,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小二,来间房。多少钱一晚?”
小二低头一看是两个小孩子,就道:“单间二十文一晚,通铺三文一个床位。”
南乔装作犹豫很久,才极为不舍得的咬牙道:“一个单间,但是我们要很多热水,两床褥子。”
虽然有些惊讶于两个穷小子会舍得要一个单间,但小二也没指望能从他们身上捞到油水,于是眼皮也没有抬,淡淡地道:“热水需要自己烧,我们小铺子,没有那么多闲人。褥子付钱之后,跟我去领。”如果是有钱人,他当然是会将热水烧好送到客人房间的,说不定就能捞到几个钱的小费……
南乔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从荷包中珍惜地摸出约三十文铜钱,肉痛地数给小二二十个,然后又将剩余的铜钱珍而重之地放回荷包中。
果然是两个小家伙,又穷又不知道节省,若是花光了……想着这两个小孩很快就将沦落到无钱吃饭的境地,小二心中也没有生出多少同情来,只是摇摇头,从柜台下抱出一床陈旧的薄褥子让空着手的十七接好,然后从墙上摘了一把钥匙,道:“二楼最后一间。开水房从这里走,向左转。记得看好火若是出了事,将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南乔笑着保证自己一定小心,就拉着十七上了陈旧的楼梯。
南乔一见房间虽简陋,但也还干净,满意地一笑,对十七道:“我想你肯定也受不了了。等会我先洗,你去烧水,然后我们换过。”
十七将褥子放下,也觉得浑身不舒服,点头应下。跟着南乔跑路这些天,他的话倒是越来越少。开始的时候还问些问题,后来干脆就什么也不问了,将自己“内向的弟弟”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小客栈不供应食物,南乔留下十七在厨房烧水,自己出去买了几个馒头,一只烧鸡,连日只有一些粗糙的难以下咽的食物,那小正太的下巴都已经尖了不少,几乎要营养不良了。她不用钱是怕引起别人注意而发生意外,并不是没有钱——以他们的年纪,如果一出手就是银子,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肥羊?
终于将自己洗了一遍,再有滋有味地肯了鸡腿,南乔和十七都觉得很满足,愉快地睡下了——她睡地上,十七睡床上。
他们睡的很放心。她从京城出发已经有五天,离她的那个噩梦已经过去了六天,心中不安的感觉从最初的寝食难安坐立不宁到这两天,已经变得极为轻微。如果她的那个梦是真的,那么李言如今应该脱离了危险,那么,就算此时被送回京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回了京城,自然也能知道李言曾发生过什么事。
不过,路程走了近一半,如果真要她调头往回走,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州。
确实如南乔所感应到的那样,李言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那个刺客的暗器飞刀上涂有一种很难缠的毒药,以至于让他昏迷了三日。现在,大部分毒素清了出去,留在身体中的余毒也将很快通过药物中和,伤口也慢慢长出新肉……
可以说,他李言很快就会恢复健康,活蹦乱跳的。但是……
李言端起药碗,噙了一口,久久不见他咽下,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刺客抓住了,但只是一具尸体。刺客的身份也很快查了出来,还是与他有点关系的。而杀人动机,竟然是因为他的家族曾在李家的船上入股,随着李家船毁人亡,刺客家中也破了产,而刺客原本游历在外,知道李言发达了,而自家却是举债难偿,因而前来报复。
“那刺客师从不明,恐怕是投了天地会的余孽。这一次刺杀,不排除是乱党做恶的可能。”耳边回响着调查的官员们的“交代”,李言忍不住撇撇嘴。私仇?荒唐;天地会?更荒唐“少爷,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