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页)
目迸发出光芒,伴君几载,为的便是这一天。
闻人谨转身就看到左、右相两人激动难以自制的样子,是啊,真是好时机,当年虽然攻到了晋国国都,却是深入敌内,加上士兵周遭劳顿而作罢,等了三年,谋划了那么久,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候了。
“爱卿,定已经有谋略了吧”
“臣等确实是已经有计策了,特来请皇上过目。”左相上前,双手呈上奏折。闻人谨接过奏折,无声地翻阅着。
“那,孤就把这件事交给两相了,孤在这等两相的凯旋之歌。退了吧……”
待左、右两相退下后,那人才重又望着楼外,想起那人,想起那日夜游,心中升起苦涩之感。
本来计划多年,眼看就要胜利,我却开始动摇了,帷幕已经拉开,你又会怎样迎战?
而此时,闻人谨心心念着的那人正在桂花树下。那人散着墨发,席地而坐依靠着树干,白衫上,发上,零星散落着桂花,那人却恍若浑然不觉,只是凝视着手中的残简,骨骼分明的手轻轻覆上残简,细细地抚摸。
“已经三年多了……”那人轻轻感叹,语气平淡,难以察觉其是难过还是快乐,不知那人是喃喃自语还是对谁轻声耳语。逝者已往,转眼间已经三年了,痛苦的,悲伤的,快乐的,竟都只是回忆,自己能做的竟只剩下重拾记忆,细细研磨那段时光。
旁边,小易拿着蒲扇轻摇,煮着桂花茶,茶壶上烟云渺渺,扇一摇,便四处散开,带着几缕清香四处弥漫着。听到苏阙的感叹,抬头望着苏阙,心中不免感叹。
是啊,已经三年多了,将军离开三年多了……
“小易,记得将军是怎么陨殁的吗?”苏阙,紧紧抱着残简,双眸紧阖着,白玉的脸庞慢慢退去少年的稚气,开始展现男人的英气,只是眉宇间的忧伤还是掩不去。
“又怎会忘记……”小易地随着苏阙的声音陷入回忆。
是啊,怎会忘记,死都不能忘记……
苏阙知道将军的陨殁的消息昏迷后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羸弱的身体却强撑着要出宫。
“主子,主子,你这样子怎么出宫,将军已经……你,你可不能也出事啊……”小易急忙拦住苏阙,说什么也不愿让他出宫。
“小易,我……我一定要出去。”苏阙回头凝视着小易,那是小易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如此哀求的样子,眼中往日的光芒早已暗淡,剩余的只有无边的哀凉,就像那寒江上的冷月,空寂无声,又像那风雨中的孤叶,无助脆弱。
“好,不过要先喝了这药。”
苏阙连忙抢过药碗一骨碌喝掉,由于太急而呛到,一阵咳嗽却还是往外踉跄地跑去。小易急忙拦住,召唤来了多喜准备马车,顺便拿出狐皮轻裘为其披上,才扶着苏阙出宫。半响后马车停在了别院,一下马车满目纷飞的白绫和大大的奠字,刺痛了苏阙的双眸,苏阙急忙往厅内赶去,就看到大厅上摆放的浸血的头盔,一口血气上涌,喷吐出。
“烟娘,烟娘,你告诉阙儿,这不是真的,阙儿不信,将军,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烟娘避开苏阙的眼神,无言地抹泪。苏阙再转头看着言安,脆弱地绝望着。言安不忍地看着苏阙,无比僵硬地点了点头。
“将军……”
苏阙上前,抱住头盔,脸颊贴在冰冷的盔甲上。阳光照在苏阙身上,却仿佛没有什么温度,半明半暗,生生地让人觉得刺目。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厅内却无人说话,怕一开口就会让那人心弦崩裂,半个小时竟像过了半生那样漫长,那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将军……是怎么死的?”
“大军压境的时候,将军就派出时副将了。”言安忆起收到的情报,内心一阵冰寒,“时副将跑死了五匹宝马,两天两夜未合眼才到了皇宫,却……”
那日史长云派出时言之后不到一天,敌军突然进攻,郁血关,虽然易守难攻,奈何敌军大军十万,且都是雄师奇兵,而守城的兵力才两万。领军抗敌五天,兵中已经死伤无数,却收到诬蔑其叛军的圣旨,而且援军在路上迟迟未到。那晚,史长云召集所有的人,看着剩下老弱病残,每个人都用那种信任的眼光看着自己时,硬汉如他也硬生生落下了一滴英雄泪。
“长云年少伴君征战,十年来不说屡战屡胜,但说从未惨败。也曾以少胜多,而如今,云在这里起誓,若云一刻未曾倒下,云便守着我们晋国江山,守着你们。”史长云高战在墙头,双手举起酒碗,声音响彻云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