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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夫南连眼光也和平时所见大不相同;那是一点也假装不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残忍性格在瞬间爆发的结果。
达夫南向后退了一步,随即解开那条为了仪式而系住长发的带子,丢到地上。
黑青色的发辫慢慢垂落下来。
“一切都很简单。”
达夫南的眼光从莉莉欧佩转向周围的人群,最后看著摄政,断然说:
“还没有接受净化仪式,我还不算是巡礼者吧。对一个都还不是巡礼者的人,哪里来的顺从,那应是太过分的期待吧。”
达夫南高高举起了左手,好似嘲弄般地任由手上的水仙花掉落在地上,并原地霍然转身,拨开人群离开了。
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因为感觉到喉咙干燥而起身时,周围已经变暗。他已经记不得这段时间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只是觉得口干舌燥。直到起身找到水喝下,才渐渐记起发生了什么事。
达夫南没有回到床铺,而是往窗户边拉过椅子,并打开外层的窗户。夜晚就像平时一样,传来熟悉的小小噪音,风一吹到脸上,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燥热。
白天从大礼堂独自回来的达夫南,因为心情混乱,难以平静,因此逃避似的让自己入睡。之后好几个小时,都作著以汗水及泪水混杂成的梦。在折磨人的梦境中,虽然看到好多选择,最终却连一个也无法选择,而且也不能一直停留原地。束手无策的他,只是让状况持续恶化,他既无法逃跑,也无法回头,连静静停留在那位置也不行。
伊索蕾。
徐徐发出这个名字的声音,这是他在无意识中最初叫出的名字。他的最大苦痛已被她带走,没办法离开她,也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只能下定决心维持现状,但是连这样也非常辛苦。
当莉莉欧佩用“那个女子”指称伊索蕾时,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火冒三丈;一听到“因为无法拥有她”的那一刹那,自己几乎就失去了理智。
从大陆回来以后,达夫南就下定决心不再见伊索蕾,所以那无异是将自己撕裂的伤口再度扒开。他曾经几近疯狂、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情绪,让自己不再唤她的名字,不再听有关她的事情,节制自己不去看她,努力相信总有一天自己的心情会平静下来。
但那样的努力只因一句话,甚至只是因为“拥有”这两个字,就将他的感情断定为只有欲求,并和莉莉欧佩对他的占有欲混为一谈。那一瞬间,达夫南几乎是以想要杀人的心情打了她……她的话刺在自己最痛的地方,直到现在,情绪都还无法平复。
即使离开伊索蕾,也不等于达夫南就会去找其他女子来替代她。以他的个性,虽然不会轻易爱上,但是一旦动了心,那份对感情的执著也是惊人的强烈;存在于幼年时期的耶夫南,直到现在都还支配著他的生命,而伊索蕾的影子也正深深吸引住正值少年、刚懂得感受异性的他。即使没办法靠近,他仍在心灵深处藏著那惟一的恋人。
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也希望能留在一个可以得到她动静的地方;但是他今天当著月岛最高权威者的面拒绝成为巡礼者,也就意味著他必须离开月岛,再也无法回来。
但这作法是正确的,如此一来莉莉欧佩再也无法直接支配他,他也得以逃避羁绊,再回去大陆……那个摄政权威无法到达的地方。
可是,达夫南心中还存在一个很大的负担。把奈武普利温丢著,自己离开月岛,好吗?
想想初到月岛的旅程,在波涛中前行的小帆船里,使波涛如同睡眠般平静下来的“航海者”奈武普利温,是当时满身是伤的少年惟一信任的人。奈武普利温当时的形貌再度鲜明地浮现在眼前;因为相信一个人,达夫南才能把自己的故乡和大陆全都抛弃,来到陌生的土地,并甘愿留在这里生活。
如果现在因为无法忍受心情烦闷而离开月岛,就完全没办法再见到奈武普利温,因为再次复职的奈武普利温,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前往大陆。而一旦离开月岛,达夫南也永远无法再踏进这巡礼者所属的领域一步。
加上奈武普利温被延长的十年寿命,时效也快要到了。达夫南摇晃著头,最终还是低下。现在和奈武普利温分开,不但意味著永远见不到面,可能连他临终时也无法守候在他身旁。曾经认为他是世界上最爱的人,因此决定将剩下的生命全都给他,并跟随他到这地方来,难道就这样永远分离吗?
即使在众多人的嫉妒和反对下,奈武普利温也不在乎,只承认达夫南是惟一的学生;当他犯错或闯祸的时候,奈武普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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