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是……”船老大深吸了口气,僵硬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挺难看的笑容,抓着衣袖猛拭额上冷汗,终是缓下急躁。
忽地——
“你当真不怕?”那问话的音调在夜中显得沉静,恰是介在姑娘家的甜声和男子略沉的嗓音之间。
殷落霞吸引住裴九的注视,但后者掉转过来、面向她的那张清�峻颜眉眼深邃,未露心思,只持续着唇角那抹淡然浅弧,不答反问:“怕什么?”
“当然是怕适才那些人。他们若不买你的帐,群起攻之,即便你武艺精绝,要脱身想也不易。”
她稍稍拉开两人之距,因仰首瞧他,让她有种势弱的错觉,她不爱。深吸了口沁凉夜风,又问:“如此凶险,你不怕?”
裴九点点头。“怕。”
“啊”她一怔,秀目瞠圆。
没料到他答得如此干脆,殷落霞菱唇微掀,尚未出声,却听他又语,似有笑意——
“可是他们非买这帐不可。”
第二章
如以冰炭置我肠
篷船在江面上夜行一段,天际乌云飘散,月娘再次露出脸儿来。有了清月相伴,这下子终于符合了所谓的“月夜游江”。
约莫又过半个时辰,河域进入临近岳阳大城的码头地带,岸边虽停泊着下少舟船,但夜已深沉,许多人家早都熄灯睡去,静谧中,尚可听到男人们粗鲁的鼾声,此起彼落,也不知打哪几艘舟只里传出。
裴九让船老大靠岸泊船,待停妥,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进那受到下小惊吓的船老大手里,温声道:“辛苦了,给家里老小买些吃的、用的。”
“啊?!这位爷,这这这……”船老大瞠目结舌,瞧瞧手心里的金锭子,又抬起黝脸瞪着裴九看。
淡淡颔首,裴九没等船老大回过神,已轻托着殷落霞的手肘跃上岸头。
甫上岸,他手便撤回,似乎挺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尽管殷落霞前看后看、左瞧右瞧分明就是个俊秀少年郎,裴九可没当真将她视作同性。
“随我来。”他淡道,迈出了几步,忽地眉微挑,旋身过来对住静立在原地、无丝毫动静的殷落霞。
姑娘家斯文的鹅蛋脸镶着一层薄银,凤眼有神,挺秀的鼻梁显示出坚毅性情,此时,她下颚略扬,带着不驯与评估的意味。
“有些事,我想先弄个清楚明白。”她未再故意压沉声嗓,那清音其实颇为悦耳。
裴九面容平静。“现下已过二更天,最好先找一处干净温暖的地方,让殷姑娘能好好休息一夜。”
“我没那么娇贵。”凤目微玻В�愦接窒啤!叭舨唤馕倚闹幸苫螅�幢隳阏媸鞘芪乙逍炙�校�乙膊换峁怨运婺阕摺!�
裴九似乎对她的执拗起了些玩味儿。
与那双凤目对视片刻,沉吟着,他一手下意识抚着插置在腰侧的铁箫,终于缓踱了回来,沉静地伫立在她面前。
他峻唇未语,不过殷落霞明白对方已然妥协。
“敢问裴九爷大名?”她也学起江湖人士抱拳,神情认真。
他明显一怔,没料到这会是她头一个问出的疑惑。
“你不会真的是姓裴名九吧?”殷落霞淡挑秀眉。
他又是一愣,随即召回神思,嘴角微扬。“在下裴兴武。兴盛的兴,武德的武。『南岳天龙堂』二代弟子中排行第九,殷姑娘若要称呼在下裴九,亦是可行。”
所以,他便是“南岳天龙堂”老掌门杜天龙所收九名弟子中,排行最末的那一位了。
殷落霞一时间听不出他话中是否有调侃之意,却被他专心一志的凝视看得有些不自在。
小心翼翼地吐纳呼吸,不教那清冽的男性气味过分侵扰。她沉默了半晌,抿抿唇又问:“今夜之事,究竟为何?那些洞庭况什么……『三帮四会』的人,为什么要来与我为难?这其中因由,你是知晓的,对不?”
裴兴武微微颔首,一缕黑发在夜风的吹拂下掠到额前,他峻脸一侧,让风再次将发丝带往身后。
他的发若然放下,说不准较她还长、还柔软……殷落霞瞅着他自然的举止,心中冒出古怪想法,不知自个儿如他这么随风扬首,是与他一般潇洒自若呢?抑或是会落个东施效颦?
她左胸陡地促跳,发觉对这尚称陌生的男子投注了太多心思。
是因为他不像腾哥那样开阔易懂、热肠热怀,他便如他吹奏而出的箫曲般,悠扬也沉隐,耐人寻味,才会令她动不动就探究起他的每个举止,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