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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从前在军校时端木也曾经伤害背叛过你,时隔几年你便能和他重归于好,而你却这么果断地拒绝我?”桑注视着徐者廉睁开的眸子。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他?”
“因为他把碟片摔在我脸上、狠狠羞辱我的时候,我不曾深深地爱他,把他视作生命的唯一;因为他后来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他,和他曾给过我的伤痕。”
徐者廉笑得平静而残酷:“而你和他不同,我爱你,把你视作天地一般的存在,我永远永远忘不了,你给我留下的、穿透心脏的伤痕。桑,这场游戏,你赢了,不但打败自信骄傲的端木唯,也击溃了自诩忠诚的我。我对你的爱,在绽放到极致绚烂时便彻底死去,再不会腐朽溃烂——这就是我们之间,完美的爱情。”
徐者廉想,被桑陷害之前,他一定爱着端木唯,爱到即使丢失了所有记忆,仍能第一眼认出他。但是他还是在短短数月内变了心。
人心难测。过去的自己陌生,现在的自己彷徨,未来的自己,遥不可及,无法控制。
此时此刻,他很累很累,再也不想捧出伤痕累累的心脏任人践踏。如同受惊的蚌,迅速闭合坚硬的壳,不敢大摇大摆地敞开心扉晒太阳,享受爱人的温情和照料。
桑放开了徐者廉,沉重地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个,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辈子。”
徐者廉望了眼窗外严密的守卫,整个别墅都处于一级防卫状态,警报器全天开启。“仅凭这些,你留不住我。当然,如果你拿出当初囚禁我的架势,打断手脚,将脖子用铁链锁在床边,我就无法逃脱了。”
旧事戳穿,桑内心激痛,口中却恶狠狠地威胁道:“者廉,你算准了我不忍心再那样对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饶了端木。”
“他并不需要我保护。”态度强硬。
“我们探望一下你的老相好,如何?到时候,你走或者留,我绝不阻拦。”
“这不关他的事。”徐者廉敏锐地捕捉到了桑眼中划过的寒光,不由得内心一颤,强作镇定地阻止。
“者廉,你欲盖弥彰的样子真可爱,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端木的反应了,肯定是场好戏。”桑抓住了徐者廉的胳膊,将他拖下床,打开通讯屏幕对手下说:“去曼迪特,立刻。”
徐者廉被拖着手臂挪动了几步,膝盖一弯摔在地毯上,桑仍然拽着他不松手,步履坚定地向外走。论起格斗身手,经验丰富的徐者廉绝对占上风,但此刻他只是扒着门框,陡然提高了声调喊道:“不要把端木扯进来!他是无辜的——你究竟想把他害到什么地步?!”
“啊哈!”桑怪笑了一声,“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徐者廉,你从头到尾就是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爱的是我,可不论他做了多少错事,你始终在乎他,维护他,对我不屑一顾!早在五年前,空中花园之下,你就爱上了我,可是结果怎样,你还是回到了端木唯身边——这就是你牺牲自我、成全大义的爱情!他是无辜的,而我就十恶不赦、凶神恶煞,活该被你抛弃吗?你后悔爱上了我,你后悔变了心,只要有机会,你就要去补偿端木,补偿他的痴心一片……”
徐者廉坐在地上,怔怔地仰望着面目扭曲、声嘶力竭的银发男人,年轻、俊美、悲戚、控诉的桑。二十岁零几个月、脱离少年容态没多久的他,在徐者廉的眼里,还是那个窝在自己怀里、渴求温暖与希望的孤独孩子。
从某个角度说,他们那么相似,充满了迷茫与不安,期盼着救赎与依托,为了目标,不惜机关算尽。只是桑更加执着偏激、更加不肯妥协。
桑不相信徐者廉的爱,犹如徐者廉不敢相信桑的人。徐者廉从未想过,锡兰的冰雪彻底融化、深深的沟壑显露之后,他们之间隔着如此绝望的距离。
他的后颈一麻,当即丧失了所有反抗的气力,像个任人摆布的物件似的,被两个人搀扶上飞艇,安置在舱内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桑远远地瞧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的银色眸子冷酷地移开,向门口的守卫叮嘱了两句,提步离去。
一个男人端了盘饭菜进来,见徐者廉眼皮都不抬一下,于是给他打了营养液,将食物原封不动地带走,关闭了房门。
注射营养液后胃中更加空虚,徐者廉知道自己该补充体力,但一点都不想吃东西,以他目前的身心状况,也许会把所有入胃的食物呕出,虚脱地喘不上气。
桑会对端木做什么?他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休?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