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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话,但是她说不出来。颈间的手指冰凉剔透,她感觉不到窒息,怀里的人气息微弱,她知道他就快死了,没有力气了,她不用挣扎也死不了。
五指缓缓松开,柳陵郁摸索着掌下滑腻温润的肌肤,闷声笑了出来:“我死了……你会很高兴吧……”温孤家的灭族之仇……得报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曾是那样倾心于你?你知不知道,柳陵郁一生一世……也就独独看上了一个你?
九疑的眼角滑落两行泪,然而比那泪水滑落得更快的,是柳陵郁松开的手。猛然收紧怀抱,九疑狠狠地箍住怀中的身体,一声压抑的哭声自胸腔爆发,如同野兽受伤时绝望的嘶吼。
周御胤被九疑的反应吓着了,忍不住后退一步。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底下那个怀抱着柳陵郁的女子刹那间退去了周身的平淡无奇,进而焕发出奇异而慑人的威势。
九疑松开怀里的人,抹去他面颊上沾染的几点血渍。她的动作是那样小心翼翼,细致到比春日里梁下雨燕的呢喃还要温柔缱绻。而后,她让柳陵郁平躺在绵软而洁白的积雪上,那样耀眼的白和着那人素色的发丝,让她觉得美好而璀璨。
她提起柳陵郁身侧的宝剑,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剑将其高举过头顶。三尺白刃在雪中熠熠生辉,九疑口中念念有词,忽而周身劲风疾起,和方才一样,血雾弥漫人眼,只不过……那浓稠的血雾渐渐成形,汇成一只昂首啸天的凤凰。
周御胤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见得那凤凰金喙开阖,道:“真正的血祭……现在才开始!”
凤凰振翅,飞沙走石,曾越怎么也不明白一团雾气会有那么邪门儿的威力。他才想偷偷溜走,一道灼热的火光便穿透了他的胸口,他垂头看看自己胸口那个黑黑的洞,目眦尽裂,颓然倒地。
【悲剧结局】
冯三来到朱雀门的时候只见那汉白玉铺就的大道上有厚厚的积雪,粘稠的血渍,还有……还有一只硕大的凤凰图腾印在大红色的朱雀门上,那凤凰双翅狂展,头颅高昂,而侧过的凤眼却是瞧向了不远处的地上。
冯三走过去,白衣的柳公子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摇了摇头,冯三的眼中迅速地滑过一抹流光,长叹了一口气。
他挺直了的腰背修长笔挺,只是一个动作的变化,那白须老者便年轻了十岁不止,他缓缓道:“装了这么多年瞎子……终于到头了……”原来,冯三便是那可怜的先皇第三子,因出身卑微只得御林军统领之职,后被周御胤迫害不得不假死逃过一劫。
《郢史》有记:洛阳叛乱,三月告捷,尹昭帝驾崩。先皇第三子携传国玉玺入驻长安,称“朱雀宫变”。
【喜剧结局】
冯三来到朱雀门的时候只见那汉白玉铺就的大道上有厚厚的积雪,粘稠的血渍,还有……还有一只硕大的凤凰图腾印在朱红色的朱雀门上,那凤凰双翅狂展,头颅高昂,而侧过的凤眼却是瞧向了不远处的地上。
冯三走过去,柳公子的狐裘大麾平铺在积雪上,红艳艳夺目刺眼。摇了摇头,冯三的眼中迅速地滑过一抹流光,长叹了一口气:九疑……带走了柳公子……
十年后,云游行医的兰敞途经锦官城时曾在杜兰香苑外徘徊。
秋日黄昏,一锦袍男子开门出府,瞧见兰敞,看也未看便径直走过。他身后跟出一个身量高挑瘦长的异族女子,唤道:“陵郁,早点回来!”
那男子回眸应了一声,冲女子淡然一笑,眸色清浅,柔美倾城。
等人走远了,九疑看向一旁的兰敞,寒暄道:“多年未见,兰公子可好?”
兰敞一愣,看向柳陵郁方才消失的方向,刚想开口问九疑柳公子之事,便又听得九疑道:“他去聚宝斋看玉。”
兰敞讶异于九疑平淡的态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迟疑道:“你……不恨吗?”
九疑扬眉,笑道:“你怎么不问……他恨不恨?”
兰敞无言以对。
九疑冷笑,道:“他若记得……又怎忍得住不将我挫骨扬灰?”
兰敞惊得后退一步,“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也变作了和柳公子一般嗜仇而生的人?
“封印过往而已,兰公子何必担心?”九疑摆了摆手,飞扬的眉目柔和下来,嘴角噙了一丝戏谑的笑意。“前尘种种、一夜白发,尽数消散飞雪中……于我于他,皆大欢喜,不好吗?”
“娘,娘,你有没有跟爹爹说我要吃糖葫芦?”一个小小男孩自院落深处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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