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页)
大汗,听到菊让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道:“赶紧通知公子,九姑娘不行了!”
菊让惊了,不就是被蝴蝶给咬着了吗?至于丧命吗?他这边还在犹豫,兰敞已是急得快疯了,一边扎针一边叫唤:“还不快去?她可是药人!嗜血蝶也是有毒的!”
菊让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脸上淡淡的神色刷的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立刻回屋拿起笔写了一张条子,绑在信鸽腿上送了出去。
半个时辰以后,乱怀楼门前马蹄声由远及近。候在大门前的红冶立刻迎上前去扶住了跃下马背的柳陵郁。
红冶也不知柳陵郁自何处回来,此刻情况紧急,她更是不敢多嘴,只在柳陵郁站定后跟在他身后。
柳陵郁身上穿的不是素来深沉的宝蓝色锦衣,而是一件素白的锦缎夹袄,外面也未曾罩上雪白的狐裘披风。他看也未看红冶,径直朝男馆去了。红冶只来得及见到一道白影恍若闪电般消失,其他便什么也察觉不到了。
“怎么回事?”柳陵郁推开门的时候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急切:信里只说九疑中毒昏死,他如今还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菊让赶紧跪下了,回话道:“九姑娘臂上的嗜血蝶取不下来。”
兰敞此刻还在给九疑扎针,不敢有半点松懈。
柳陵郁蹙眉,平日里总是教人觉得缱绻情深的眼角上吊着,生出几许寒冽的冷意,那眼光在触及到九疑的左臂时更冷了几分:那一只是蝶王,只有蝶王饮血后才会腹背转红,光洁发亮。
菊让心里的柳陵郁从来都是神色淡淡、微微含笑,哪里有过这般容色冷峻的时候?故而他意识到柳公子的变化时吓得心里咯噔一跳,若不是跪着恐怕早就后退了好几步了。
“让开!”柳陵郁上前,挥开兰敞的手,亲自给九疑把脉。
那是一只素白温柔的手,纤长柔美,如今那不久前还满是淡淡粉色的指甲盖上一片青黑。兰敞见着这只手搭在九疑的脉门上十分心惊:毒不可能这么快就漫上十指,公子难道是冻着了?
柳陵郁却是不管这些的,面色凝重地放下九疑的手腕,冷声吩咐兰敞道:“去把九转玉华还魂丹取来!”
九转玉华还魂丹,药中圣品,就算是死人,来上一颗,也能教阎王还他几个时辰的阳寿。当年“妙手观音”扁云天偶然配成此丹,未留药方,举世只余六颗。元帝为保销魂夫人萧降城万全,费尽心机也才弄来三颗而已,眼下柳陵郁竟要那它来救九疑,这叫兰敞愣在当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柳陵郁面容虽然冷淡,心底却是怒极。至于为什么……那……就难说了……他先前将九疑比作自家养的一条狗,既好办事又好逗弄,而此刻自家养的这条好使唤的走狗竟然被自己另外养着的嗜血生灵给伤着了,偏偏咬上她的还是蝶王。此情此景就好比内宅不宁、后院起火、祸起萧墙,无疑是柳陵郁管治无能、教导无方所致。
而换一个角度来说:就算是宠物,养着养着也会生出几许感情的,更惶若是人?他费尽了心思关照调养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未经他的准许就出了这等的纰漏?这个认知让柳陵郁分外恼火。
而这恼火在心中几经翻转,继而生出几许后怕和惊慌来:这人绝不能有任何不测!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确定这人是药人,好不容易才快要将这人的气血调理到最盛,如今还没来得及取其血肉解毒,怎能这般容易就让她送命?
然……能教柳公子上心的难道就只是“药人”这两个字?他太恼火了,故而忽略了内心蜷缩起来的那种痛感。
其实他站在门口见着九疑面色苍白地躺在大红撒花银丝锦被上的时候,心就猛地跳了几下,他以为是那人快要死掉的模样教他觉得自己快要无药可救的缘故。
然,这次他错了。
他慌了,没有细想清楚内心紧张的原因。
九姑娘在柳公子面前从来都是狗腿地拍马、下贱地溜须,样子虽然不堪,可也算是生龙活虎,再加上她动不动就是一袭倜傥风流的男装,更是衬得眉目清朗深刻,行动处好不丰神俊秀,哪里有过这般苍白濒死的模样?
她躺在那处大红的被子里,锦缎鲜亮艳丽的颜色更是将她苍白如纸的脸色衬得灰败异常,柳陵郁目光一触及九疑这般枯槁的脸色就觉得这人马上便会一命呜呼。
女子的睫毛较之男子稍短,极少会有长卷如鸦羽的。而九疑是个特例,她的经脉里流淌的是温孤家的骨血,是关外贵族经历千百年沉淀而留下的精髓,她的面容本就是如同西域胡姬一般深邃刻骨的,而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