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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白县令也有开创性思维:“你们这帮木头脑袋……本县又不是不承认这些商铺属于僧户,本县一向承认既成事实,这些肉案、酒坊之流都是少林寺的僧产……”
一干公人大为不解,既然承认既成现实,那怎么去捞些油水过来?白县令这才说道:“大伙儿想想,咱们收税,和少林寺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
张亦隆抢先答道:“当然是大有区别!”
可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又说道:“好象区别不大……”
税收和保护费都是一个性质的玩意,只是税收依靠的是国家暴力机器,而是保护费依靠的则是帮派自有的武装力量,在平时国家暴力机器是强于帮派武装力量,那收取保护费只能在地下收取,而在登封县,帮派武装力量强于国家暴力机器,那少林收取保护费也走到阳光之下。
“弟兄们,我们要转换思路,我们也要收取保护费……我承认那些商户是僧产,不过既然在登封县的范围之内,你好歹也得向咱们交点保护费吧!第一个目标,就先把我们这条街给拿下了,奶奶得,本县的号令出不了衙门,这也是一个笑话……”
一点既通,公人当即暗赞白县令当真是搜刮地皮有术,稍作动员之后,公人们已经浩浩荡荡地排成四队直奔对面王老医师的药铺,店中十几个伙计一见来了这么多拿着刀枪棍棒的公人,多半已经是吓软了,王老医师一向从容不迫,现下也有些害怕,他走到张亦隆问道:“张典史……这是为何?”
张亦隆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白云航,白云航已经径直坐在了王老医师开药方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调,一副轻松自得之相。
王老医师赶紧上前做了一个大恭,嘴里说道:“不知道老爷到此有何要事?小人的这间药铺是少林寺的僧产,按例是免交税赋的,并无什么拖欠税赋之事!”
白云航打了个哈欠之后才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听说王老医师你医术高明,带着弟兄们过来转转……”
可不止是转转这么简单,那边有个伙计大声叫道:“这位爷,您别乱动……这是三十年的人参……”
“这是二十年的……”
“这是宫庭秘传的……”
……
与学徒们的喊叫起并在一块的是东西时不时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这间药铺已经被三十多个公人翻得乱七八糟了,只是人家手持刀枪棍棒,个个如狼似虎,白云航又说了句:“我听说有人在本县之内聚众造反,这药材自然是谋反必备之物,所以咱家这帮兄弟来贵药铺转转,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茅禹田连嚼了三根药铺珍藏的“五十年野山参”,结果还骂骂咧咧地说道:“半点味都没有……你这不是拿萝卜凑数吧?大人,这正宗的野山参肯定是卖给了那帮反贼了!”
那边张亦隆则带着笑脸说道:“大人,这是泡好的百年人参,最是滋阳补阳,您请了……”
白云航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倒想晚上去找李玉霜试试功效,只是王老医师的心头就象刀割一般,刚想要钱,张典史已经瞪了他一眼,县令大人大声说道:“弟兄们,先到别家转转……苏会办苏大人交代下来的事务,咱们可不能松懈了……咱们明天再来!”
旁边那间药铺是个女子所开,简陋得很,白云航估计着没什么油水,当即说道:“去别家转转……”
这当真蝗虫过境一般,没等白县令带队杀到,这街上已经有半数店铺打烊了,到天黑时,白县令手里已经提着两只烧鸡、一只兔子、精肉四斤和花布两丈,一干公人也各有收获回返县衙。
两天查抄下来,县衙这条街上的商户一见公人不是点头哈腰,就是转身就跑,白云航见到点头哈腰之辈不受诱惑,当即训令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好转一转……”
若是转身就跑之辈,那嫌疑就更大了,没事你跑干什么,肯定是心虚,要好好得查上一查。不少商户宁可关了店门不做生意,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张典史率先发明了破门而入的法子,一脚踹开店门,手里还舞着雪亮的单刀,大声喝道:“大白天你关店门干什么,给我好好查上一查……”
有心想去告状的,只是县令大人都带头扫荡,只能上开封府去告状了,文员茅禹田喝道:“你只管去告便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大人是什么人物,那是牛相爷的爱将,苏会办的嫡系啊!更是林府尹点名了派在了本县,你有胆子去管告好了……”
牛相爷、苏会办、林府尹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是这生意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