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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石粮食,自己还净八十石,摊派越多,本寺发财越多。
当然清潮也不会竭泽而渔,在把各门的小金库搜刮得差不多之后,转向开封、洛阳两府的寺院尼庵道观。
各朝在少林寺设有僧会司,主管登封全县的寺院,现下更借着雨小将军的威名,向开封、洛阳两地的寺院道观强行摊派。
有雨小将军的威名,有白县令的手书,虽不在登封地面上,可再大胆的寺院道观也变得老老实实了,少林寺名动四方,就连檀香教和泰西洋教也被迫交了一大笔银子,最后连黑道都要交钱。
当然了,清潮方丈也不能替白县令干白活,总是要收点工本费,而少林寺的经手人们在移交给白县令也收了一点点,白县令则是大斗进小斗出,虽然不让大军饿着,可也绝不吃半点亏。
只是这种大家一起发财的路子突然停顿了几日,清潮方丈对此十分好奇,特地派净尘大师前去打探消息,希望能早日恢复这种美好时光,半天之后净尘大师回报:“白县令不在县城,似乎是和雨小将军的官兵一同出去练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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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大破黄羊寨
在河南绿林道上,黄羊寨可以算是座大寨了。
寨主原姓杨,后来被人叫作“老黄羊”,渐渐地大家把他的本名也忘了,连带这寨子都改叫黄羊寨了。
他祖上是浙江宁波人,后来家道中落就从了军,再后来就降了鞑子,跟着史都司到陕西很是立了些真刀真枪的战功,官职也从把总一步步升到了千总。
只是官越升越高,手底下的弟兄反而渐渐少了,明顺之际的陕西绿营向是最最凌乱复杂,其时有同隶一镇而甲营与乙营争斗者,长官不能偏袒一方,只能司空见惯做视若未见,任其气势消长,而且一营之中,一汛驻地绝不容许另一汛通过,否则就刀枪相见有如敌国一般。
黄羊自己也私下委任过把总十余人,这把总又私自委任了外委把总若干名,而外委把总又委任了总兵、都司、守备若干名,其奇特之处不在于千总委任把总,而在于外委把总能委任总兵。
史都司初到陕西的时候,召见一个新降的千总,这千总手持钢刀而入,双手紧握作随时动手之状,史都司大惊失色,不料商议起来这千总却是礼数周到,十分客气,毫无恶意,后来询问之下才知道陕军风气便是如此,而且都司要见千总必先通传,把总立时全神戒备,双方各持兵器如临大敌。
倘若冒失闯入营地,则主人不问来者是谁,当即以敌寇视之斩于刀下。上官若召集下属开会,与会者必各带亲兵手持兵器全神戒备,较之鸿门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这都是当年陕中大乱义军四起,大伙儿带着笑脸相互火并的后遗症。
黄羊见鞑子气数已尽,也很想捞上一笔做个富家翁,便把手下官兵的军饷尽数扣发,又以炭涂面带手下官兵伪作盗匪出外作好几笔没本钱主意,大有斩获而归,便将劫来财物分为四份,父母兄妹各一,这黄羊得意洋洋地说道:“咱一家人一辈子吃用不尽了!”
语没说完,就闻营外母亲大哭起来,惊问缘故,其母答道:“儿率弟兄们倾巢而出之时,营中无人,你妹子被某营掳去了……”
不数日,因他整日克扣营中弟兄粮饷,即有陕西的老兵油子率部将其父劫去,责令黄羊发清欠饷。黄羊罄其所有,才把老父赎回,只是这时候帐下的弟兄散个精光,只余下二三十个得力心腹,黄羊干脆带这帮心腹落草为寇,辗转来到了河南洛阳府,火并了个小山寨,又收拢了十几号弟兄。
他经陕西一变,为人变得大方起来,他本来就是官军出身,对官军剿匪的手法熟得很,又知道干什么买卖既大有油水又不会触动官府,落草之后真是如鱼得水,再加上手下既有些能打战的老兵油子,又有些熟悉地形的本地无赖入伙,买卖竟是蒸蒸日上。
不数年功夫这黄羊寨竟有二三百弟兄,在外面还有十几号眼线,这么大的基业,自然是不愿再向洛河七寡妇上贡,再加上他很想一统洛阳府绿林道,因此确山虎嘴寨的耿大嘴自立门户后,他在洛阳府第一个响应。
这一日他翘着二郎腿靠在虎皮椅上,正在思量拿哪一家山寨当鸡杀,就见一个寨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寨主!有买卖上门了!”
黄羊从椅子跳了起来,眼中现出贪婪之色,带着满嘴的宁波腔:“快说!快说!若没有大买卖,格老子砍了你!”
那寨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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