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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Taylor。)。等到密斯泰勒也喝光了,我们就不得不饮用最后一种藏酒……掺水烈酒,这种酒多倒是挺多,可是喝光了就再也没有其它藏酒了。船上有个很出色的吹横笛手……一个独眼的爱尔兰人,名叫迈克尔·伯恩。在“本特”号出海之前他一直把自己的一只瞎眼瞒着别人,很显然,布莱先生对此是极为恼火的。然而当他第一天为大家喝酒助兴而吹奏起《南希·道森》这首曲子时,人们忘却了他是个独眼龙。我们大家以前都听人吹奏过这首活泼感人的古曲,可没有谁能象他那样把这么丰富的颤音和节奏加进曲子中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出海(3)
圣诞节的第二天,我们遭到了一次强大的东风的袭击,损失了不少啤酒。一个巨浪打来,几个酒桶从捆索上翻了出来,酒哗啦啦地泼出船外,差点还把我们仅有的三条小艇冲到海里去。刮风时我已换班下来,正在船尾最下层甲板的军医住舱里消遣。军医住舱是个空气浑浊、臭味逼人的狭小处所。它位于吃水线下面……舱底的渗水散发着腥臭。由于舱内空气稀薄,烛光有些发蓝。然而这一切对老巴克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别名。)来说是无所谓的。我们的外科医生名叫托马斯·哈根,船上的记事也是这样注册的,可是船上人只知道他叫老巴克斯。由于缺了一条腿,他平时走路晃晃悠悠,按水兵的说法叫做“风中颤帆”。但当他漫不经心地把一玻璃杯白兰地或一小盅掺水烈酒添至他那铁打的胃所经常需要的酒精含量时,他的习惯动作就是站起身来,用右腿撑稳身子,一只手放在马甲的第三、四扣子之间,然后滑稽而庄重地背诵起一首诗,诗的开头一句是:
巴克斯必须快快让位,
……
正是这个习惯动作才使他得此浑名,“本特”号上的水兵无不以这个浑名而开始认识他的。
老巴克斯那条木腿,加上他那红脸、白发和那对滴溜溜直打转的蓝眼,使得他看上去真象个不折不扣的海军医生。他在海上度过的岁月太久了,甚至连陆上生活是怎么过的他都快记不清了。一想到退休后的生活,他心头就充满忧虑。他情愿去船上吃腊牛肉,也不愿在岸上吃最上等的牛排或猪排。一天,他对我说,要他躺在立式床上而不在吊床上睡觉简直是受罪。他的腿是在战争中致残的。当他所在的那条船跟“突击者”号侧对侧互射舷侧炮时,一发加农炮弹炸断了他的左腿,结果做了约翰·保罗·琼斯的俘虏。
老巴克斯的莫逆之交是植物学家纳尔逊先生和“本特”号枪炮长佩科弗。战舰上的枪炮长工作十分繁重,可是在我们船上却清闲得很。佩科弗是一个嗜好对酒当歌的家伙,颇有点乐天派的闲情逸致。纳尔逊先生却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长着一头铁灰色的头发。虽说他是搞植物研究的,可是和军医在一起似乎可以使他得到莫大的欣慰。来情绪时,他还能绘声绘色地给别人讲上一段故事。跟随库克舰长航行去南太平洋,是他一生经历中的一件大事,他对库克舰长崇拜备至。
纳尔逊先生的住舱在军医室前面,中间隔着舰长的书记员塞缪尔的住舱,纳尔逊呆在军医室的时间比呆在自己舱里的时间还要多。所有这些船舱都备有立式睡床,这都是德福特地方的木匠制作的,可是巴克斯情愿夜里在吊床上摇来晃去。他把他的立式睡床当作长靠椅,床下放着一只私人藏酒的大橱柜。军医室顶多只有七英尺长,六英尺宽,光是床就几乎占去了一半。在立式睡床对面的吊床压条下放着三只酒桶,幸好没被风浪颠覆,其中一只酒桶上点着一支蜡烛,流着蜡泪,发着蓝光。
另一支酒桶被我拿来当了凳子,巴克斯和纳尔逊并肩坐在立式床上,每人手里拿着一小白镴壶加有香料的热酒……一种掺有烈性朗姆酒的啤酒。船开始左舷受风航行,上下左右颠得很厉害,我座下的酒桶有好几次差点从屁股底下滑倒,可是坐在长靠椅上的那两位却处之泰然,声色未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出海(4)
“一个顶呱呱的人,珀塞尔!”军医说着,一面以钦佩的目光望着他那条新装上的木腿。“一个好木匠是从来不使斧子的。我的那条该死的好腿很不舒服,可是这条木腿倒象是我自己身上的骨肉。来,为珀塞尔先生的健康干杯!”他痛饮一口热酒,咂咂嘴。“你真是个幸运儿,纳尔逊!要是你的腿不幸弄断了,你可以来找我锯掉残腿,叫珀塞尔装上条更好的!”
纳尔逊微微一笑。“多承关照,”他说,“不过,但愿我不去打搅你。”
“但愿如此,我亲爱的伙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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