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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看我,可能是由于我的父亲支使的,父亲,一是反对我做女道士,还有你我的关系——真糟,我父亲是儒家,真要命的儒家,你知道吗?”
“我知道,儒家的头脑比石头还硬,他们为了儒家一些礼教,宁可不要性命,这种人很难对付,不过,朝廷中也需要有这样的人,他们努力维持体制,忠君,又耿直!”
“三郎,我想暂时不要升我家人的官——”
皇帝点点头,再问:“你的长房从兄和二伯父父子为人,是不是和你父亲一样?”
“不,他们全不是的,我家只有我父亲,还有我的哥哥,哥哥是受父亲的影响,实在并不是孔老夫子式的人!”她作了一个状,放粗喉咙念出:“子曰:君子博学以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于是,皇帝大笑着摇撼她,连说:“你很调皮,小时候,你父亲一定管你不住!”
“父亲迫着我读书,还迫我写字——他一转身,我就不读论语了,他不许我出去,那年,你驾幸来都,我偷偷出来看热闹,非但看不到皇帝你,别的人也一样看不到,车骑一大堆,我又隔了一条河!”杨玉环笑着快速地说出。
“现在,你可以看一个够了!”
她噘了一下嘴,忽然,似云霞地展布笑容!
“三郎,我第一次见你,心里好怕,是既喜且怕,心跳得很快,呵,皇帝——多么大的官!”她展开双手,用以比大,而皇帝却很快地投入了她的双臂之间。
“皇帝,不是官!”李隆基在她耳边昵声说,然后,他将她拥抱,他们又把可能有的问题抛开了。
×××高力士奉了皇帝之命调查了杨玉环家人的官职,他暗中着人周旋,将杨玄珪擢升了两级,杨铦也调移骤升为侍御史,杨锜则补了一个官,稍后,又移调杨玉环的亲哥哥,也使他擢升了一级。
高力士并不是由自己出面的,他嘱咐有关人员,由主管拟议,又分开几次而擢调。因此,在朝中全不着痕迹,无人想到这些人事安排因为杨玉环。
不过,杨玄璬对自己的儿子又擢高了职位,感到意外,他忖度,这与女儿有关的,从而,他对女儿入宫为女道士的事,起了疑心。但他不敢去调查。
可是,杨玄珪不如弟弟那样迂,他由地方上的正七品下阶官而入都,以年资而为正七品上阶的户部所附的租庸使衙门员外郎,那是他经过活动而得到的,户部员外郎官阶为从六品下,附属机构同样的官职则低了一级。但在他来说,这是辛苦中获得的。然而,在自己完全不曾想到之时,忽然移调了——进入门下省,为从六品上阶的通事舍人。升了两级并不太重要,但一般官员能入门下省却大不容易,同样官阶而在门下省做事的,在观念上为清贵,如果再调部,至少会高一阶甚至可以高到三阶以上。
他注意到自己的晋升,也注意长侄子和儿子的获正式官职,他想到了侄女的关系——因为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想。
杨玄珪知道弟弟的个性,没有去找他,但把新任从六品下阶的侍御史杨铦找了来询问。
杨铦现出神秘的笑容,问杨玄珪说:“二叔大人,我在猜测,一定是极有权势的人在暗中提拔我们一家人,我入都,只是正八品官,转了一下,再转一下,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在短短三月中,我居然成了权署侍御史,还有,二叔大人从租庸使衙门忽然转到门下省,那比在户部做郎中还要荣显啊!再者,锜弟也无端端地得到正八品的官,鉴弟更了不得,他已爬到二叔之上了,这事,二叔想想——”他没有说下去。
“玉环——当然是因为玉环之故,你的玄璬叔从士曹参军事而得以调入国子监,又升得那样快,我就猜到玉环这女孩不简单,可是我们这许多人……”
“二叔,玉环自请为女道士是为当今的皇太后,而且她住皇宫之内的道观,我打听出来,宫中的太真观,称太真宫的——”
于是,叔侄二人相对无言了,隔了很久,杨玄珪说:“如此,我得和你三叔谈谈了!”
杨铦提出反对的意见,他以为三叔为人迂腐,不切实际,同时,他又以为形势如此,三叔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们叔侄间议论了很久,最后是杨铦负起了打听的责任,他自信有办法能打听到一些真相的。
在宫廷,杨玉环为各种娱乐享受而忙着——皇帝竭尽所能地不让她闲得发闷,凡是自己没有空闲时,他总找了人来陪伴玉环游乐,有时,梨园中所有的最好的乐工都集中于太真宫,有时,打球和舞蹈,船戏。
李隆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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