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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走去。
一进屋,暖融融的香气立即扑面而来。
她想起老仆说的,七爷的屋子特别暖。一定是因为永硕身子不好,所以老仆才特意在暖炕内加了许多炭火,让屋子里始终保持着温暖。
夜露放轻脚步,慢慢把热水小心地倒进澡盆里,一面偷眼望着仍在熟睡中的永硕。
怎么会有男人的睫毛那么长的?她无法控制地看呆住。
浓密微翘的长睫毛像羽扇般覆盖着,搭配上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俊美得令人赞叹的美男子。
永硕翻了个身,仍然闭着眼。
夜露慌忙调回视线,提着空桶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再提一桶热水回来时,永硕已经起身下床了。
“给我。”他把她手中的热水桶接过来,将热水倒进澡盆里,然后径自提着桶子走向茶房提水。
夜露急着想告诉他这是她的差事,怎么能让他来做?但是永硕的步伐又快又大,她喊不出声,也抢不过他,只能追在他身后干著急。
“夜露,没关系,以前慧娘在的时候,七爷也都是这样的,你用不着放在心上。”老仆淡淡地说。
话虽如此,但夜露仍是觉得不自在,而且她发现今早的永硕和昨晚的永硕有些不太一样。昨晚的永硕温柔又体贴,可是今早的永硕却表情冷淡,连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
永硕把澡盆装满了热水以后,自行解开衣扣。
夜露见状,忙趋前想替他宽衣,永硕却轻轻拨开她的手,仍旧自己脱衣。
这是怎么回事?她做错了什么吗?夜露怔怔呆站着,百思不解。
永硕裸身坐进澡盆中,让全身都泡进热水里,然后抬起双臂趴靠在澡盆边,舒服地闭上眼。
夜露在澡盆旁边跪下,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背,她发现,连他的背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那些伤疤几乎无所不在。
她用目光仔细地搜寻他的身体,手指轻轻触在每一条微微凸起的疤痕上。她眼眶微湿,在心底默数着那些疤痕。
七、九、十、十三、十五……
这回永硕没有推开她的手,不过也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只是默然接受她手指的抚慰。
一直到夜露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将一件件衣服替他穿戴妥当,服侍他梳洗盥沐完毕,他都始终不发一语。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七爷?'
夜露抬眸凝望着他平淡的面容,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永硕疏离地转身走出去,没有回答她一字一句。
老仆捧着一个做工考究的药碗站在膳房前,平稳地敬呈给永硕。
“七爷,请喝了这碗药。”
永硕接过来,一口气喝光。
“七爷,用早膳吗?”老仆接过空药碗,恭谨地问。
“我去老太太屋里吃。”永硕淡淡地抛下一句,大步走出院落。
老仆转过头来看一眼夜露,然后默默地走进膳房。
夜露呆站了半晌。
要如何才能问清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午后,天阴了。
夜露坐在自己房里缝制着一件铺了薄棉絮的月白缎里衣,打算让永硕在寒冬时贴身穿着可以保暖。
门大开着,她坐在房里,可以看见老仆穿梭忙碌的身影。偶尔有小厮送来东西,有柴、炭、药包、梅花香饼,每回听见脚步声从外头走来,她就希望是永硕回来了。
一阵风吹过来,将她的裙角吹荡了起来,入冬后的冷风令她打了个寒颤。她抬眼看看天色,厚重的乌云压得低低的,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老仆忽然匆匆地朝她走来,手中拿着两把油伞。
“夜露,怕是要下雨了,快去给七爷送伞!”
夜露放下手中的针线,急忙接过伞。
'七爷在哪儿呢?'
她正思索着,老仆便叹了口气说:“七爷今天没出去,不知道在府里哪个屋里头,你去找呀!”
夜露连忙点点头,怀里忽然被老仆塞进了一只白铜制的手炉。
“下了雨会更冷,顺便给七爷带上斗篷和手炉。斗篷就在七爷屋里的隔间大柜里,快去取来。”吩咐完后,转身又回茶房里去了。
夜露飞快地拿出斗篷,快步地奔出去。
冷飕飕的风吹拂着,带着沁骨的凉意,夜露被风吹得一阵阵发噤。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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