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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更清楚,我看到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妇,正在泪流满颊。
当我才一看到那美丽少妇之际,我的确有一种陌生之感。
但是,我立即认出来了,那是白素!
但那真是白素么?我的心中,不免有多少怀疑,因为她太瘦了,她双眼深陷,我从来也未曾看到她那样消瘦过!
我和她分别不应该太久,就算我曾昏迷,我曾昏迷过两天、三天?她也不应该瘦成那样!
但是她又的的确确是白素,除了白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会有那种神韵。
我突然起了一阵要讲话的冲动,我要叫唤她,我用力挣扎著,终于,我的口张了开来,而自我的口中,也发出了声音来。
我恨我自己的声音,何以如此微弱,但是我总算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而且,我想她也听到了,我叫了她一声,她立即向前冲来。
两个护士将她扶住。
她仍然在流著泪,但是她在叫著︰“他讲话了,你们听到了没有?他讲话了!”
她一面叫,一面四面看著,我看到四周围所有的人都点著头,有很多人应著她︰“是的,他讲话了!”
那两个护士终于扶不住她,她来到了病床前,伏了下来,我为了要低下眼来看她,才看到了自己。
我看到了自己之后,又大吃了一惊,这是我么?这是我,还是一具木乃伊?
为甚么我的身上,要绑那么多的绷带?为甚么我的双腿上全是石膏?我不是已醒过来,已经没有事了么?
我的身子还是一动也不能动,可是我的神智却已十分清醒,我看到白素伏在床沿,她在不断地流著泪,但是看她的神情,她却又像是想笑。
我挣扎著,又发出了一句话来︰“我……昏迷了很久?”
白素只是点著头,在床边的一个医生却接口道︰“是的,你昏迷了八十六天,我们以为你不会醒了,但你终于醒来了!”
八十六天,我一定是听错了!
但是,我刚才又的的确确听到,是八十六天,我以为我至多不过昏迷了三五天,可是,我却足足昏迷了近三个月之久,难怪白素消瘦得如此之甚!
我闭上了眼睛,当我闭上了眼睛之后,我昏过去之前的事,就像是才发生在几分钟之前,那辆灵活得令人难以相信的大卡车,向我直撞过来。
那是谋杀,是和对付章达一样的谋杀!
但我却没有死,我又醒转来了,我对自己的身体有坚强的信心,我知道我的伤一定会渐渐好起来,一定会完全复原!
但这时,我却疲乏得可怕,我似乎是一个疲倦透顶的人一样,我渴望睡觉。
我听得一个医生道︰“让他好好地休息,他很快就会复原。”
我又听到白素道︰“不,我要陪著他。”
然后,我不知我自己是昏了过去,还是又睡著了。
等到我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病房中的灯光很柔和,我的精神也不知好了多少。
我不但可以连续讲上几分钟话,而且还可以听白素讲述我动了十二次大手术的情形。
在那三个月中,我动了十二次大手术。
我之能够不死,而且还有复原的可能,全是因为我当时躲避得好,是以我虽然折断了很多骨头,然而脊椎骨却送未曾受损伤。
所以我才能活下去,而在我的体内,已多了十八片不锈钢,这些不锈钢是用来接驳我折断的骨头的,医生断定我可以复原,白素一面讲,一面流著泪,她又笑著,因为我终于没有死!
我并没有将那是一件设计完善的谋杀一事讲出来,因为在这三个月中,白素已经担心够了,没有理由再去增加她的负担。
虽然,她的心中,也不免有著疑惑,因为我的驾驶术极其超卓,她不会不知道。所以我还著实费了一些心思,将当时不可避免,非撞车不可的情形,编了一个谎。
我在医院中又足足住了半年,才能走动,回到了家中疗养,医生劝我忘记我曾断过许多骨头一事,如果时时记得,那么人的活力就会消失,他给我的忠告是︰一切像以前一样。
是以,当我开始可以动的时候,我就适量地运动,日子好像过得很平静。
然而我明白,第一次谋杀失败了,我没有死,那么,一定还会有第二次谋杀。
第二次的谋杀甚么时候来呢?能躲过他们第二次的谋杀吗?
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著。
对方如此神出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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