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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党
员的最高制裁是开除党籍,党员也可以自动脱党。如果根据这样的民主性原则,就没有所谓
叛党、叛徒等类的罪名,也没有比开除党籍更严厉的处罚。只因国内外共产党都变了质,王
明才敢在新疆杀害重要的干部,否则他会受到杀人犯一样的判罪。
至于说到抗日,这是每个中国人都应当参加的,根本不分共产与否。中共作为一个组织,
可以与国民党合作抗日,我单独行动,也可以与国民党及全国同胞合作抗日。如果没有共产
党的种种约束,人民还可以完全站在民族大义上发挥他们的抗日力量。那种脱离了中共便不
能抗日,甚至被指为反动、反革命、叛徒或汉奸的说法,完全是中共的独裁偏见,也是对人
们的愚弄宣传。
我不能领导中共向正当的途径发展,也不能阻止中共的变质,深感惭愧。我曾枝枝节节
的有过许多次的反抗,都遭受到挫折,足证我无力挽狂澜与既倒。难道我要像布哈林等人那
样,听由斯大林杀害吗?因此我脱离中共,离开延安,完全是必要的,也是应当采取的正义
行为。我有权利单独行动,自动脱党,不与残忍阴谋的独裁者为伍。但从当时环境说来,脱
党是严重的事,我需要机密处理。
一九三八年四月四日,我因前往中部县参加祭黄陵之便,离开了延安;从此与中共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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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了。黄帝被视为中华民族的祖宗,其陵墓位于延安西安间的中部县,每年四月四日都要举行
一次盛大的祭礼,例由国民政府派大员主持。这一次的祭礼是国民政府特派西安行营主任蒋
鼎文主祭。我以边区政府主席的身份参加陪祭。在抗战后的第一年,这种祭礼显有奋发民族
意识的作用,我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中共,虽是巧合,也富有政治意义。
我从中部县出发经过西安,到达汉口,这是我脱离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旅程。在汉口的
时候,周恩来、王明、秦邦宪等曾对我的脱党行动加以阻难,但我意已决,无法挽回,因而
他们发表指责我的文件,中共中央和共产国际都相继宣布开除我的党籍,这些事都不必细说
了。我当时发表了一篇告国人书,现附在本书之末,以供读者参考。这个文件是我脱离中国
共产党的声明书,标志着我的共产生涯,至此已告结束。但我在这里必须声明一句,这是一
个抗战时期的文件,他的内容只反映出当时的情况和我的处境。
张国焘敬告国人书
并与中共同人商榷抗战建国诸问题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印行
抗战发生,国步艰难,有识之士,佥认救亡图存,惟有举国一致,精诚无间,抗战到底,
始克有济;而达到此目的之最重要条件,端赖民族意识之高度发扬,牺牲精神之百倍提高,
本人于四月初自肤施到达西安时,适得读中国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及抗战建国纲领,
认为深合国家民族之迫切需要,而其吁请全国人士共同奋斗之至诚,亦复溢于言表,尤深感
动。因即离陕来汉,冀与此间中共中央负责诸君详为商讨,期于抗战建国事业,更作进一步
之最善努力。不意商讨未竟,即受中共中央开除党籍之处分,并造作种种谰言(如加本人以
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表示不信任,对中国革命表示绝望,并进行破坏抗日团结等不经之词),
当即就本人政治意见,简略有所声明,其要点有四:
(一)本人素具抗战到底之坚强决心,和抗战必胜之坚强信心,对于中国抗战建国之光
明前途,并无丝毫失望,本人更愿贡献一切,为国家民族效力。
(二)当此国家民族危急关头,本人认定国家民族高于一切。
(三)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之必需,中国国民党为主持抗战建国大计之领导中心,蒋先
生为全国唯一之最高领袖,此三点中共中央亦不否认;中共中央主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方
针,自是中共中央的进步,本人亦表赞成,但深觉如此还是不够。因主张中共中央对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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