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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啸天道:“难道他不怕那蛊毒夺命了?”
司马杰道:“费大使有所不知,他临离六诏时,趁舍妹熟睡之际,偷了一瓶自以为是解药的解药服下……”
费啸天道:“自以为是解药的解药?”
司马杰道:“费大侠,他忙中有错,拿了一瓶跟装解药瓷瓶形式大小一样的药粉!”
费啸天神情一震,道:“这么说他不是病……”
司马杰忙道:“费大侠是说他……”
费啸天道:“听说他是带着病来到‘梅花溪’的。”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那不是病,那是蛊毒发作!”
费啸天道:“现在我明白了,梅姑娘还以为他是相思成病呢!”
司马杰道:“梅姑娘她未免太痴了!”
费啸天目光一凝,道:“那么阁下来到中原是……”
司马杰道:“本是为他送解药来的!”
费啸天一怔,道:“怎么,阁下是为他送解药来的?”
司马杰道:“是的,费大侠,是舍妹叫我来的,舍妹临盆在节,不能远行,再加上心碎肠断,清灰意冷,也不愿再见到他,所以叫我带着解药追了来,费大侠请看,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翻腕自袖底取出一个玲现小巧的白瓷瓶,托在掌心之上。
费啸天看了一眼,道:“他负心薄情,两次出走,弃令妹于不顾而完结新欢,为什么令妹还要阁下子里迢迢,追来送解药救他性命?”
司马杰叹道:“费大侠,舍妹也是个多情痴心的女儿家,虽然诸葛英负心薄情,两次出走,虽然舍妹心碎肠断,意冷心灰,可是却不忍坐视他身受益每发作之苦,最后暴死路上,所谓一日夫妻百年思,这大概就是了……”
费啸天动容说道:“阁下,令妹可敬!”
司马杰道:“应该说她跟梅姑娘一样地可怜,一样地可笑,唯一不同的是舍妹不幸,被他骗去了人,骗去了心,梅姑娘虽然被他骗去了心,尚未被他骗去人,应是不幸中之大幸……”
费啸天双眉一场,道:“然则阁下为什么不把解药交给诸葛英呢?”
司马杰叹道:“费大侠,我迟到一步,正感难以回去见舍妹。”
费啸天脸色好不难看,道:“原来‘玉书生’诸葛英是这么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欺世盗名,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
司马杰脸上再现异样表情,道:“费大侠猜想,梅姑娘这般多情痴心,不但在这‘梅花溪’内欲伴他七天七夜,还要为他守节不嫁,这岂不是太冤了么?”
费啸天冷然说道:“诚然,阁下。”
司马杰道:“费大侠应该把这件事对梅姑娘谈谈……”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阁下把费啸天当成了什么人,费啸天岂是这种以损人而利己的小人么,何况诸葛英已死,死骨永理‘梅花溪’,对梅姑娘已不能再有所伤害……”
司马杰道:“诚然,费大侠,但是梅姑娘可以为诸葛英已死。”
费啸天眉倏一皱,道:“阁下这话说得——梦雪她要是不以为诸葛英已死,怎会在这梅花溪搭盖草棚守他七天七夜……”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误会了,我是说诸葛英他永远活在梅姑娘的心里。”
费啸天道:“这是人之常情,对痴心的梅姑娘来说,更是必然的道理,任何人也无法从她心里把诸葛英驱走。”
司马杰摇头说道:“不,费大侠能。”
费啸天道:“我怎么能,阁下能。”
司马杰道:“我能,假如费大侠愿意的话,费大侠也能。”
费啸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阁下指教。”
“好说,”司马杰道:“我怎敢当费大快这指教二字……”
话锋微微一收,缓缓说道:“假如费大侠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梅姑娘的话……”
费啸天冷然说道:“原来仍是教费啸天去损人利己,阁下为什么不去?”
司马杰道:“我诚然想去,但却不敢。”
费啸天道:“阁下怕什么?”
司马杰道:“费大侠请想,我跟梅姑娘素昧平生,无一面之缘。她会相信我么,既然不相信我,那会任为我恶意中伤,在诸葛英死了之后还敢败坏他的名声,费大侠猜想,梅姑娘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候,怕不拔剑而起,以武相向……”
费啸天一点头道:“阁下猜得不错,她一定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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