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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既然你心已决,我不勉强。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亲自看你剃度吧!”南阳公主没有说话,闭了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滚滚落下。萧后对住持示意,住持为公主剃度。简儿把头别过去哭泣,陈公公和宫女们也纷纷低下头去垂泪,只有萧后静静地看着南阳公主的一缕缕头发被削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七章 辗转突厥 第十四节 行路难
南阳公主剃度完毕以后,和住持一起送萧后等人远行,将出发时萧后看着南阳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满腔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有轻轻的叹息一声,说:“南阳,母后这就走了,你以后要自己好好保重!”南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萧后深深地稽首,算是答谢。萧后无话,只有叹息一声,上了车。南阳公主抬起头目送他们远去。在崎岖的山路上,萧后掀开帘子,看着山间的景色,想透透气,缓一缓心中的闷气。只见沿路山崖险壁,谷幽石奇,古木参天,间或清泉潺潺,突然觉得南阳呆在这景色绝丽之地修行,应该比塞外那陌生的环境要好过一些吧!或许南阳的这个选择本身就是明智的,慢慢的心里觉得好受些了。人世间的事,谁又知道哪一种结果一定是好的,哪一种结果一定是坏的?是好是坏,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至于旁观者,未必是人们常说的那般清楚。极目远处,群山环绕、层峦苍郁,谁又知道我的归宿在哪里?谁又能料到我这年过半百之人,还要漂泊异乡,了却残生,想到这里,心里的失意之感又油然而生。皇上的遗体草草葬在西院流珠堂下,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为他好好收敛一番;我这百年之后,怕是这尸骨连故乡都回不去了!当年风光的时候,何曾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
萧后的车队前行,天气越来越冷,还刮起了大风,似乎有下雪的光景。车队的速度加快,争取在天黑前多赶些路,以免等会儿下起了大雪就不好赶路。走着走着,风小些了,果然飘起了雪花,对于北方的天气来说,这种风雪已经很温柔了。没过多久,车队停了下来,萧后还没问话,前面已经来了侍卫,禀报萧后说:“娘娘前面有一条小河横着,过河的桥因为战乱已经坍塌了。河水很浅,马车可以过去,请娘娘不要担心,只是怕过河的时候车会不稳,请娘娘小心。”
萧后说:“我没事,如果准备好了,那就过河吧!”车队开始过河,车轮渐渐浸入河水,好在就是最深的地方那河水也是刚刚淹没轮子。萧后借着缝儿看外面的雪花,旋转着落入河水中很快不见了踪迹。河水呜咽,如泣如诉,传入萧后耳中,又添一抹悲凉。那潺潺流动的河水,似乎也在刚刚灭亡的大隋,唱着最后一曲挽歌。
车队上了岸沿着大路继续前行,突然又停顿了一下。陈公公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回来禀报萧后说:“娘娘!前面大路上横了几具饿殍,挡住了路,将士们刚把他们搬开,已经可以通行了。”
萧后惊问:“已经死了吗?还有救没?”说着下车就要去看。简儿忙去扶她,陈公公一面跟着,一面说:“娘娘,都已经死了,没有救了,娘娘还是别去看了吧!看了会难受的。”
萧后没有答话,径直走到那几具尸体前面,那几具尸体已被清理开了,看那样子不是一起死的。萧后心里难受,对旁边的士兵说:“埋了吧!这样死在路上不能让死者安息。”
一个将军面有难色的说:“不是我们不想,只是这一路上这样的事太多,娘娘您一直坐在车里您是不知道,以前走过的路上都有好多,只因为没有挡住路所以没有惊动娘娘。这以后的路上估计还会遇到很多,如果像这样埋下去,估计会耽误很多时间的。”
萧后说:“我不是想给你们找麻烦,我只是想着如果我知道我的亲人要是像这样死在路边没有人管,我心里就难受。”将士们一听,心里也开始难过,都是在战争里几经生死的人,都曾经经历过丧亲之痛,今天为别人掩埋尸骨,或许有一天也会有人来为他们掩埋尸骨。在这个乱世里,谁能保证自己将来?这些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可谁也不愿意说破,只是默默地在路边挖坑,为死去的陌生人送行。
将军说:“这件事就由小的们来做吧!娘娘请上车。”萧后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展眼看着周围,这是一个村庄,看样子以前住着很多人,可现在是一片萧条,明显是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已看不到人烟,只剩下一片断壁颓垣,荒芜的田野,还有烧焦的痕迹,让人猜度着以前盛世时的热闹。萧后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住过的那个村子,想起来舅舅、舅母还有青儿他们,那本来已经模糊下去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他们,现在还好吗?还能像以前那样安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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