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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在里面。”
季华鸢无声地叹息一声,而后抬起眼,与北堂朝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六)
季华鸢从来都不知道,北堂朝还会有这样一种表情——或者说,他从来都不知道,北堂朝竟然会用这样的表情对着他……冷漠,如同看待一个素不相识的犯人,因为素不相识,所以即便是连憎恶和怨恨都没有必要流露。
就如同那些站在门外讨论着要不要打他的守卫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像是在商量着如何处置田地里的一头猪。
季华鸢很想让自己表现得强硬一些——哪怕是拾回初回帝都时那幅注定会让北堂朝讨厌的表情,说一些会让他听了之后消除一切怜悯之心的无赖话——都好。
但是他做不到。
季华鸢低头抿嘴苦笑。是啊,他做不到。北堂朝那天在万籁之巅拉住他的手,对他说:“我爱着你这一整个人,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需要乔装。”从那时起,他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从前那幅也许北堂朝不会喜欢、但却能让他至少表现得无畏一点的乔装了。
北堂朝一步一步走到季华鸢身前,站定。整间牢房里静默没有一丝声响。季华鸢垂下头去不再敢追寻那双眼睛,他害怕,那双眼睛里的毫无情绪会让他落泪。
已经失去了北堂朝,还要再失去颜面吗?还是不要了吧……季华鸢苦笑一声,这一室的寂静让他心慌,他用力地动了动脚上的铁链。哗啦啦的,沉重的金属刮擦声听起来倒没有想象中刺耳。
“王爷,按照宫规,私闯先太后寝殿要责打八十……”
北堂朝无声地竖起手臂打断了出言提醒的侍卫,他面无表情地将季华鸢从头看到了脚,他看到了那皓腕上磨出的鲜红的血迹,绳子不干净,揉进伤口一些灰尘,北堂朝面无表情地向下看,看到季华鸢脚腕上缚着的厚重的镣铐时,他微微皱了皱眉。
“王爷……”身旁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走到边上捞起了辣椒水里的皮鞭:“皇上旨意……”
北堂朝终于出声了,声音依旧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带着北堂王惯有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皇上旨意,本王主刑。”
侍卫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
一直垂着头的季华鸢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没有抬起头,声音像是从下面飘上来的一样,低弱却不喑哑,反而倒似是有一丝反常的清越。季华鸢缓缓道:“王爷意欲为何?”
北堂朝沉默不语,季华鸢等了一会,缓缓抬起头来,额上的一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半只眼睛,而他却好似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些许的狼狈。季华鸢微微勾了勾唇角,直勾勾地看着北堂朝,轻声道:“不过是几下鞭子,又能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连……都忍心,还怕我挨几下吗?”
北堂朝的眸光跳了一下,他上前一步,看着季华鸢,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挨几下,是宫规。挨过之后,皇兄要你死。”
“喔?”季华鸢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他在十字刑架上动了动,听了北堂朝宣判般的话语后反而像是注了几分生气似的,泠声问道:“我怕死吗?”
“你不怕吗?”北堂朝面无表情地反问。
季华鸢想了想,垂眸笑了:“噢,对了,我怕。”
“嗯。”北堂朝终于有了动作,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也是怕的。季华鸢永远都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不仅要生存,还要生存在别人需要用力仰望的山顶上。”
季华鸢低笑出声,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有了些许回声,他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了几下,像是呛到了:“果然你还是最了解我。”
“是。”北堂朝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那个侍卫,伸手说道:“钥匙留下,你们所有人出去。”
侍卫犹豫了一下,“王爷……”
“没有听见?”北堂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端得让室内的所有人——除了季华鸢——肩膀一颤。那侍卫人都有些抖了,却还是咬着牙关犹豫着,北堂朝叹息一声:“皇兄那里我会解释,你们绝不用担一点责任。”
侍卫首领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怀中的钥匙捧给北堂朝,带着众人依次离开了。牢门咣的一声从外面带上,季华鸢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一直到这小牢房里只有自己和北堂朝两个人,而北堂朝就站在他身侧,他却不知为何不愿侧头。
一时间,这个密闭而空旷的牢房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地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华鸢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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