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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季华鸢,我从来不会真的恼你做错事。但是这件事,对不起,我无法容忍。”
“北堂朝……”季华鸢的眸子都散了。然而北堂朝只是垂眸淡笑,他替季华鸢合起手掌,让他攥住了那枚帕子,说道:“这个你留好吧,而这个……”他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移到季华鸢颈间,在季华鸢惊慌破裂的眼神中捞出那枚玉佩,北堂朝在阳光下盯着那玉佩片刻,忽然笑了:“先借我戴一阵子,我得……好好想一想……嗯,脑袋里有些乱……”
“北堂朝,我真的……”
“别辩解了……”北堂朝声音有些虚弱地打断他,低头抿嘴笑:“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连撒谎都不会……”他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我方才……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君子兰什么的都是随口诌的。我本无意诈你,你却自己先慌了……那君子兰好端端的,哪有什么叶数,又哪里丢了什么叶子。”
季华鸢瞬间向后倒退两步,眩晕得几乎站不住。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只见北堂朝寥落地勾了勾唇角,转过身无声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五)
晏存继正在自己寝殿里听着小曲,就听院门外咚的一声踹门声,唱曲儿弹筝的姑娘们立时停了下来,晏存继微叹一声,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季华鸢是擦着歌女舞女们的身子挤进门的,他此刻眼睛里已经血红一片,再顾不得那许多。季华鸢提着落虹长剑直接闯进内殿,剑锋一转,乒地一声落在晏存继的颈侧。季华鸢哑着嗓子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晏存继侧眼看了看自己颈边的剑锋,淡声问道:“什么东西?”
冰冷的剑刃向他的肉里又逼近了一分,一丝殷红的血丝顺着剑刃滑下,季华鸢双目如枯井,冷冰冰地看着晏存继:“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藏着?”
晏存继哼了一声,他伸出手弹开季华鸢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声音轻佻:“我知道你心里很想杀了我,但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何必如此呢?”
季华鸢红着眼:“我昨天之所以和你一同去,一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更好的时机,二是因为——是因为你提起我娘——”
晏存继点头:“我没有骗你。那是一个奇女子,与你娘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但她们却……”
季华鸢粗声打断他:“不要再提我娘了!晏存继,也许你没有骗我,但你利用了我。”
“那又怎样。”晏存继邪邪一笑,随意地倚靠在床柱上,说道:“季华鸢,我凭什么不能利用你?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利用你?呵,凭我说我喜欢你吗?告诉你,暂且不说你对我的喜欢不屑一顾,即便我们两情相悦,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你做成我的大事。”
季华鸢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他一字一字说道:“晏存继,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有人爱。”
晏存继仰天一笑:“真可笑,你跟我提爱?我是西亭王储,王室里的冷血狼……你以为,全天下的王亲贵族都是北堂朝那么可笑吗?”
季华鸢霍地逼进一步,恶狠狠地瞪着晏存继:“你再敢说一句!”
“我说怎么了!对,很好,季华鸢,你真应该拿一面镜子来看看,失去了北堂朝的你是什么丧气模样!哪有什么谪仙气质,哪有什么冷傲出尘!你是她的孩子,你骨子里和我才是一样的人!凶狠、粗暴!收起你被北堂朝多年宠出来的伪善吧,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季华鸢咚的一声锤在晏存继身后的柱子上,另一手瞬间化拳为爪,狠狠地攥住了晏存继的脖子。季华鸢逼近他,那双眼睛中从未闪现出如此的狠戾,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沙哑:“我——没有——失去北堂朝!”
“是吗?”晏存继垂下眼看着他尚且开着两个扣子的领口,平日用黑绳穿起来的玉佩早就不见了,只空下一片苍白的肌肤。晏存继冷哼一声,抬眼,“那你的玉佩呢?”
季华鸢蓦地向后急退了两步,瞬间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纸,毫无血色。晏存继揉了揉被他掐痛的脖子,看着季华鸢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季华鸢,我知道你没有完全信任我,我也没有完全信任你。这兵符若是北堂朝拿在手里,行动那日的变数可就太大了,我担不起这风险。但是你放心,这兵符我虽然不会还给你,但也不会拿来祸乱南怀。我只盼望到了那一天,我们各取所需,一切顺利,我倒也恨不得早日离开这片倒霉的地界。”
季华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