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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傻了。不过,后来她失信了。她回房后照了镜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感到她很恼火。过了半个月那道伤还没褪尽,她更加气不顺,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揍了我一顿。我被摁在床上揍,其实她打得也并不疼,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但我很气很羞,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以接受。后来,还是她半夜又给我煮了很甜的汤圆才把我哄好的。”
季华鸢听着晏存继说,说自己娘的温柔,他眼前依稀能够看见那个画面,那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女子,追着小时候的晏存继打,喧声哗然。晏存继低头笑道:“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初见你娘的那个午后,她刚刚服下天蛊。父王等着看她痛哭,而她喝下毒药后却只是皱着脸要了一盘子蜜饯,当着父王的面坐在亭子里把蜜饯吃个干干净净,然后自己躺在摇椅上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他说到这里,噗地一声笑出来:“把我父王气的啊……比起气人劲,你还真是不如你娘,差得远了。”晏存继说完这句,本来好笑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了一瞬,他叹息一声,似是出了神,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她特别能气人。我小时候,她教了我很多东西,如何善待人、如何算计人,她都教。她心情好的时候对我很好,非常温柔,可她心情不好就挽袖子揍我……但她也不算随便打吧,每次也总有些小毛病被她抓在手里。等我长大一些,她知道我喜欢她了,也不觉得这是多有悖纲常的一件事,只是笑着嘲笑我太幼稚,她不喜欢我这种小男生。但后来我在没人的时候叫她鸢儿,她也不拦着我。我知道,她不是对我有意思,而是她在想你爹,那种思念和牵挂随着岁月的流失渐渐占了她全部的生命,我对她是什么心,她知道,却连劝都没有精力劝。又过了几年,药性将她摧残得更严重了,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先是脾气暴躁,后来却连暴躁都无力,倒是终于到了她仰仗我的时候。”
晏存继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停下来,想要喝酒,却发现酒已经被季华鸢喝完了。他怅然若失地叹口气,低语:“她走之前,把铁狼军留给我。她说,谢谢我十五年陪伴。所以你说,这样的铁狼军,即便再烫手,我又如何忍心拱手让于小人呢?”
季华鸢目光空洞地看着桌面,声音沙哑,一字一字缓缓道:“别再和我说她的事了,我会帮你,不必多言。”
晏存继垂眸淡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拉拢你,而是有些话早晚要说的。华鸢,你要相信,无论我对南怀有多觊觎、对北堂朝有多痛恨,我永远不会害你。你是她的孩子,我小时候护不了她,长大后总可以护一护她的孩子。”
季华鸢淡笑一声:“你永远不会害我?”
晏存继一哂:“还在为雨岚山的事耿耿于怀吗?我后来给你的解药,北堂朝可弄明白成分?一定没有吧。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那是阿九经常备在身上的给我补身子的药。那金创,货真价实只是金创而已,西亭满大街都是。”
季华鸢不相信地嘁了一声:“给你补身子?你从头到脚,哪里虚了?”
晏存继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虚也要补,等我几十年之后,还要有能耐夜御数女才好。”
季华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晏存继笑呵呵地把桌上的碗一推:“不过啊,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不能告诉北堂朝。”
“为什么?你怕了?”
晏存继轻蔑地嗤了一声:“我可不是怕他带人来剿我铁狼军,我是怕他横插一脚,毁我计划。”晏存继说着,嬉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季华鸢的,挤眼道:“他和我哪有咱俩关系这么近?”
“呸!”季华鸢笑骂一声:“谁和你关系近?”
“别不承认了,华鸢弟弟。”晏存继眯眼笑。
季华鸢做出一个反胃的表情,懒得理他。该办的事办过,该听的话听完,季华鸢实在不想和他过多纠缠,便直接告别走人,自己往王府溜达。
他本意,确实是要瞒北堂朝的。毕竟这话太长了,他若要解释,就要从那日瞒下三叔那件事开始交待,倒给自己惹麻烦。更何况晏存继说的没错,北堂朝绝对不是坐听别人安排的人,他一定会插手。与其节外生枝,倒不如他自己快刀斩乱麻,把这些乱事处理好得了。
可是晏存继今天说:“她希望你即便一个人,生命里依旧华光满照,温暖如日。”
晏存继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泪,虽然确实是受了王妃的感动,但更多的,却是他突然想起了北堂朝。,在他单薄如浮萍的生命里遇见了北堂朝,那个人太温暖,他一旦触手,便终生不愿放开。
季华鸢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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