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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贴着自己身体的粗糙不平的树壁,听觉此刻显得尤为灵敏,季华鸢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那头领似乎在外面沉吟了片刻,坚定地说:“不对!刚才分明有声音,这树八成是全空的,你们搜一搜上面。”
季华鸢的汗,立刻就淌了下来!这口气他憋了太久,现在肺底已经闷闷地疼了起来,那头领此话一出,他胸中蔓延出的绝望,更是加快了他到极限的速度。他们藏身的地方隐蔽,但是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毫无退路,只能束手就擒!
或者,他和晏存继可以跳下去杀了这三个人,难度应该不大。这树洞狭窄,外面的一个一个的进,他们守在洞口砍脑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让外面的人确定了里面的是晏存继,万一北堂朝的命令是不留活口,他们就可以直接砍树,甚至,可以一把火烧进来,他和晏存继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即便他们一心要留活口——季华鸢死死地抠紧了粗糙的树壁——他也做不到,他被和晏存继困在一起本就是无奈,更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手!
下边的侍卫用手撑着粗糙的树壁踮起脚来,开始拿剑向上够,季华鸢尽全力让自己贴在树壁上,收腹加上屏息,五脏六腑都好像在爆炸的边缘。那剑就在他脚边胡乱地挥着,有好几次,他的小腿都感受到了剑风。
这是生与死的边缘,寂静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道剑风过,季华鸢的心就凉一分。随着那剑尖越来越向上,马上就要碰到了他的脚,季华鸢已经彻底死了心。他唯一的侥幸,就是还好这些不是东门人。若要他的同伴将他揪出来,那是何等的难堪,又要如何交代!
“你笨死了!这样乱砍,这老树能吃得消吗!”那个粗声音的人突然骂了一声,打破了树洞内的沉寂。他自己伸过剑来,将剑悬在季华鸢脚心正下方,说道:“由点画圆,逐层向上,你师傅真是白教你!”他说着,季华鸢就感受到那剑已经在自己的脚下动了起来,这根狭窄的树洞漆黑一片,他不敢睁眼,更不敢低头去看,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剑尖几乎已经要碰到他的鞋底了,只要那人再踮高一点脚尖,他必暴露无疑。
沉默,令人心脏停跳的沉默。突然,那个被瞧不起的侍卫说了一句:“你太矮了,得得,我来。”说完,就唰地一声将那人的剑拨开,自己的剑探了过来。
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鸣。下边人的剑一顿,齐刷刷指向另一侧:“出来!”
晏存继?
季华鸢正惊恐间,就听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呲呲呲的哀鸣。
这是……松鼠?!松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季华鸢不敢低头,他的头死死地贴在树洞壁上,方才仿佛静止了的心脏一瞬间暴跳如雷,强烈的劫后余生的快感将他淹没,黑暗中,季华鸢却隐约觉得眼前一片斑斓。
那个侍卫低下头,拎起那只松鼠往洞口亮光处一推,只见那松鼠的屁股上有一道被树枝划开的口子,也难怪它刚才叫的那么凄厉了。“这小畜生!”侍卫们纷纷气得笑了出来,动手一戳它,那小家伙四仰八叉趴在了地上,把流着血的肉嘟嘟的屁股翘了起来。
“当松鼠的爬个树还会摔下来!这玩意简直笨得像猪!”侍卫们笑骂道。那个粗声的家伙扯着松鼠脖子上松垮的皮肉将它拎了起来,伸出洞口在首领眼前晃了晃:“头儿!原来是这个小畜生!”
外面的侍卫轰地笑了出来,季华鸢侧耳听着,那首领却迟迟不语。
这一关,怕是还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季华鸢趁着里面外面笑骂声一片的功夫,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然后飞快地又向高处攀去,一直攀到上边窄到难以进入,他才忐忑地停下,又一次屏息贴紧了树洞内壁。
大概是直觉,或者是什么扯淡的默契,他知道晏存继几乎就在同时和他做了相同的举动。
藏在这里,是一个极端的手段。要么全身而退!要么退无可退!这是一场搏命的豪赌,他们,一定要赢!
外面的笑声渐渐停下,季华鸢还是没有听见首领说话。
就在世界刚刚静下来的时候,突然一阵骨碌碌的声音,紧接着啪一声,又有东西掉在了地上!这一次,季华鸢当真是心死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晏存继身上可能带着的圆形的东西,想,很可能是晏存继天天把玩在手里专门用来耍风流的那个扳指!
妈的!季华鸢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就知道迟早得被这个自大的蠢货害死!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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