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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继而缓缓摇头,“但是不行。这些不是东门人,也不敢确认是侍卫局的人,总兵台不认北堂朝,更不认我,你拖我出去,只是给人当活靶子。”
晏存继回过头来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中闪着寒光,“不错,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留着你,我还有用。”他说着,死死地扣住季华鸢的手腕:“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是敢给我捣乱,我哪怕暂时不考虑后果,也会杀了你!”
季华鸢看着晏存继森冷的面孔,刚一迟疑,却突然听见唰地一声金属摩擦声,他还来不及判断,就感到腰上一凉,疼痛蔓延而出。季华鸢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晏存继手中不知何时出鞘的匕首已经划开了他的腰侧,伤口不深,不长,微微出血,只有细细麻麻的痛。季华鸢震惊地望着晏存继,晏存继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嗜血的残忍:“季华鸢,别以为我真的不舍得动你!”
季华鸢不窝囊,但他深知这是眼下唯一的出路。晏存继的反应也许超出了他的预计,但他绝不意外。这人是凶残的豹子,他无聊的时候喜欢扮演一只狡猾的猫,可他骨子里的嗜血和冷酷,永远也不会消失。季华鸢终于彻彻底底地认识了晏存继的疯狂,他看着对面那个转瞬间无情而残忍的西亭王储,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
此时天刚刚亮,季华鸢深知,真正无情的刺杀,远远还没有开始。
与此同时,北堂王府内。
“什么叫跑了?”北堂朝刚刚穿好衣服,他放下手上擦着的剑,看着有些吞吞吐吐的如松,皱眉问道。
如松不知道还能怎样说更委婉,他看着明显已经不耐烦的北堂王,终于心一横吐口道:“王爷,华鸢主子昨晚骗了侍卫,他昨夜出府去了!”
北堂朝闻言心里咚的一声,震惊之余却又想不明白季华鸢要做什么,便赶到飞鸢楼去看个究竟。当被子掀开露出下边的枕头的时候,北堂朝被季华鸢这幼稚的举动气得真不知道是怒是笑。
刚刚赶过来的朱雀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凌乱的一切,一时间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十四号这是……”
北堂朝淡定地动手将那床绣着金鸢的被子叠好,把枕头放回到它该在的位置上,淡淡开口道:“很明显,跑了。”
谢司浥被洗白,晏存继急走雨岚山关,季华鸢又好巧不巧要去了白珊瑚簪子。这是北堂朝最不愿意联系在一起的事,可是眼下,他不得不承认,他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该死!他昨天明明告诉了季华鸢自己的计划。季华鸢当时神情自若,一切正常,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竟然就轻易地疏忽了飞鸢楼这里。
“王爷……”朱雀在努力地捋顺自己打结的舌头:“跑了是指……私奔?”
北堂朝淡淡地扫他一眼,那冷冰冰的目光让朱雀浑身一颤。“你的舌头,还想要吗?”
朱雀低下头,连声道:“属下这就带东门人进山,提前搜捕!”
“不必了。”北堂朝看着被子上黄金的小鸢,轻轻皱起眉。按理来说,这也算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他本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但是事实上,他却更多的只是无奈。这人,在冒冒失失地做决定前就不能和他说一声吗?在他心里,自己就真的那么不讲情面吗?
那白珊瑚簪子,他都肯亲自开口向他讨,却不肯解释一句原因。送谢司浥出关——他宁可深更半夜翻出府门与晏存继混在一起,也不愿意开口和自己说一声、坐上北堂王府的马车堂堂正正地去送。那是他的哥哥,既然自己已经容忍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肯让他去临别一送呢?
北堂朝一时间有一些迷惘,他不知道该反思的是季华鸢,还是他自己。季华鸢的不信任,比欺骗和背叛更让他感到无力。
“王爷……”朱雀小心翼翼地唤他,北堂朝叹了口气,道:“计划不变,戌时三刻,东门进山。既然他不让我省心,这一次,我就亲自上山把他带回来。”
此时的季华鸢已经无暇顾忌北堂朝是否已经发现他的失踪。雨岚山脚下到处都是岗哨,他能明白那些官兵的思维——封住入山的山脚,封住易守难攻的山顶,山腰是唯一的薄弱之地。不仅如此,山腰上地形奇特多怪,到处都是洞穴和灌木,三个人若是真的藏了进去,他们也绝难找得到。山腰,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但问题是,季华鸢三人现在山脚,而且寸步难行。
这些官兵的岗哨路数季华鸢不熟悉,危急情况下就更不敢擅自猜测。阿九出去探了两次路,第一次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好在侦察顺利,带着他们向上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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