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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治能够允许晏存继进到这北书房来,想必这里直接摆出来的,也不会有太重要的秘密。这本刑人录记载从先帝登基至北堂治临位的今天,侍卫局、总兵台、东门三个机构所有的受刑人,应该说得上是一份万人档案。这里的记录大至斩立决,小至杖笞,林林总总,万分详细。只是,这太过于详细的资料,牵扯杂人太多,往往价值是很低的。季华鸢草草翻了翻,触目都是陌生的名字,大抵上,都是些小兵小卒。
书页在季华鸢手中刷刷刷地翻过,突然停在了一页。季华鸢看着那个明显刚刚被折起的书角,警觉地皱起了眉。
晏存继怎么会对这样一本书留心,还留了痕迹。季华鸢索性就着这一页读了起来。
这本名册并不是按照三个机构分别排序,而是统一根据姓氏的笔画排列。到了这一页,满篇都是张姓,是七画,季华鸢草草掠过,却真的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值得他注意的名字。他的手指顺着加了重墨的姓名向下移,却在那页书的最下端看见了一个突兀的季姓。
对了,季,也是七画,季华鸢心道,晏存继不会是闲得无聊了想要在这书上找自己的名字吧。可是季华鸢翻过一页,那页的背面、下一页的正反面,都没有自己。想来他刚刚正式入了东门的编,更何况从未受过刑罚,又怎么可能有他。
季华鸢心中困惑,将书又翻回到折起的那一页,看着底下那个季姓人。
那人叫季楚峰,东门早年排名前十的暗卫,却在九年前被处决,原因,密。
听起来疑点颇多,可是这人却又着实是个不相干的人。季华鸢冥思想了半天,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在浪费工夫,末了终于轻叹一口气,将书放回原处,不敢再多停留,便转身也离开了北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季楚峰,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在文中出现。前边的那一次,亲们还记得吗?
@阿宝、@大家:晏存继这个人,绝不仅仅是一个衬托主人公爱情忠贞的男二。他确实有故事,他确实值得人喜欢,也确实招人恨。他的过去、他与季华鸢长久以来更深的羁绊,会在后文,向大家细细阐述。
还有云寄。云寄的结局,我是早就定下的。并不是美满的结局,但却是对他自己,最真实也最好的结局了。还是那句话,大家往后看吧。
亲们追文辛苦,祝周末愉快,群抱~
☆、谋划
季华鸢回来的时候,北堂朝竟然也还在王府。市井间昨天的传言还没散了热乎,今天翟墨的高调奉旨查案无疑又往那油锅里填了一瓢水,炸起噼噼啪啪一片火花。外面吵得沸沸扬扬,王府里却依旧是毫无波澜,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了。季华鸢回府后先去问了管家,管家告诉他,云寄的病今早起来就好了很多,精神也还好,并没有过多忧虑憔悴。
季华鸢恍惚间能够感觉得到,北堂朝和云寄是在配合着要做什么,他知道大概的方向,却懒得去管那些细枝末节。而牵起这波澜的另一位主角,季华鸢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在书房悠哉悠哉地看着公文,外面的动静传进他的耳中,他还会故作高深地牵起嘴角。
晏存继狠辣有余,谋划不足。和北堂朝比起来,还是嫩了些。季华鸢叹一口气,也不去主院寻北堂朝,而是自己回到飞鸢楼,关紧门,在桌上铺开一张纸,将天蛊毒方一字不落地誊抄下来。
飞鸢楼向来少闲杂人等,静谧的书房,季华鸢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的笔上,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仿佛屋里愈是安静,季华鸢就愈是心虚似的。外面一片细微的落叶声,他都好几次惊得几乎要将纸团起来扔出去。
所幸季华鸢走笔很快,不过片刻就将方子誊好了,他细细地吹干墨迹,将纸折成巴掌大小,然后弯下腰塞进桌子与地面的空隙中。
直到现在,季华鸢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与季华鸢不同的,北堂朝更愿意相信事实。翟墨暂离帝都,朱雀暂时接管了东门的大小事务。这人总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高兴事。按理说,北堂朝是不喜下属没有正形的,但大概是由于朱雀当年就是在危机之时笑眯眯地带他逃出生天,北堂朝对朱雀倒一直比其他下属多几分纵容。
“王爷,墨哥一路快马加鞭,后日就可到洛川了。”朱雀大喇喇地杵在北堂朝桌子前,笑道,“这一趟不仅不必偷偷摸摸,而且还好吃好住,一路抖着威风,哪里像是一趟差事。以后有这种好活,王爷千万想着点我。”
北堂朝手上利索地批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