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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面铜镜来,看着自己的脸,发现竟比想象中还要惨上几分,面色便更是森冷:“是真的,还是做戏?”
“应该是真。云七已被拿住了,听人透出话来,公子只失宠这一夜,便连送去的饭都是馊的。公子急火攻心病倒了,北堂王听说了,却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晏存继闻言,想起往日云寄那淡漠冷清的样子,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快意,只冷哼道:“只是带了点嫌疑,就被人糟☆蹋成这样。看来他这两年,也没让北堂朝走上哪怕一点心……”他说完这句,却突然一愣,继而叹笑一声,摇头道:“也是,北堂朝心里一直挂念着他,哪还分得出一点心思去。”
阿九垂下头,不敢问那个“他”是指谁,连在心里猜都不敢,他只是如实报告着应该告诉晏存继的消息:“北堂王今日早朝时参奏悦阳吃黑洗黑,手段低劣。南皇已经下旨彻查悦阳。殿下此举试探后便可对云公子放心,只是,此举过后,悦阳大概当真是保不住了。”
晏存继冷笑一声,幽幽道:“我此番来南都,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钱粮。悦阳这块肉太大了,云寄迟早要收不住,烫手的山芋,我们也不好接。说穿来,这悦阳,也不过是我昔日备好的一块垫脚石罢了,用过就该丢,又有何不舍。”
“是,敢舍才能得。”阿九低声附和道,在冷水中浸湿了一个帕子,拧干水分,双手向晏存继捧过去。晏存继随手接过来敷在肿胀的唇角上,不经意动作大了,痛得嘶了一声,随即觉得自己在属下面前堕了威风,不由得更加烦躁,将冰帕子往地上一扔,皱眉道:“云寄若是没有问题,那日行刺的人,到底又是什么来路!”
阿九蹑着步子将帕子捡起来放到晏存继看不见的角落去,低声回:“奴才觉得,云公子对殿下再不满,也不至于出此杀手——”他的声音到这里拖长了些,又道:“不说云公子曾经也是殿下枕边人,他心知自己只是被豢养的猫,心知主人的刀剑有多锋利,又怎么敢向您伸爪子。”
晏存继闻言眉间松了松,却还是冷笑:“枕边人,说到头来,不也是命运凄苦受人买卖,被当成礼物送到我chuang上的!”
阿九低下头,低声道:“殿下,奴才并非维护他。只是云公子,这两年,也算是如履薄冰。”
晏存继心烦,却也觉得再挑不出什么问题了。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乱。本以为云寄一定有问题,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枉费他一番布置,现在还要想办法将云寄周旋出来。
阿九见晏存继皱眉,低声道:“殿下若要收回云公子,谢司浥兴许可以一用。”
晏存继一挑眉看过去,阿九的腰便躬得更谦卑:“想要将悦阳的利益与谢司浥沾上关系,有千百种办法。谢司浥那日行刺露了身份,正好可以借机抛出去,换回云公子,很值。”
阿九说完这一句,觉得自己的话并无任何不妥,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晏存继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阿九心下一突,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扑通一声跪地,叩首道:“奴才说错话了,殿下恕罪。”
阿九脑后的汗水从发间一滴一滴砸下,等了许久,才终于听晏存继微微吐出一口气,说道:“不知者不罪,起吧。”
阿九高悬的心这才摔回原处,只觉得连腿都是软的。他尽力稳着身形,站起来,颤声道:“谢殿下。”
晏存继看着前方,“谢司浥这个人——”他说着,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苦恼,蹙起眉来。阿九等了许久,晏存继才像是终于做了决定一样,缓缓道:“云寄的事,我再想办法。这两日你要做的,是将谢司浥在南都的踪迹全部销毁,还有,他与西亭王庭的联系,全都抹掉。”
“殿下?”
谢司浥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答应了别人的,不用再提了。”
一瞬间,阿九忘记了规矩,抬起头从身后怔怔地看着晏存继带着青肿的侧脸。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测,静默片刻,最后只是垂下了头。
这世界上有一小群人,他们的筹划,他们的决定,他们的感情,都是容不得别人质疑的。乱世之中,各为其主,保命要紧。
阿九本本分分地应了是,躬身告退。
季华鸢回府的时候,北堂朝正欲动身去东门,见季华鸢进门,竟是一愣:“怎么回来了?”
季华鸢故意撇撇嘴:“你不高兴见我,那我走了。”他说着,竟真的抬起脚,正欲转身,却意料之中地被北堂朝笑着一把拉进怀里圈起来。北堂朝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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