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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蹬水。季华鸢还没有反应过来,熟悉的气息又近了身,整个人被那双铁钳一样的手臂圈得死死的。他心下一慌,立时就要潜下去逃脱,却不料北堂朝在水下的腿早已缠了上来,牢牢地将季华鸢的双腿夹得死死的。
北堂朝重新夺回主动权,心中畅快无比,他笑看着季华鸢眸中闪过的慌乱,道:“脾气太大了,今天,必须要听到你认错求饶才行。”他说罢,盯着季华鸢的眼,目光突然变得沉静而庄重,季华鸢本是被他激得又气又羞,可是一恍见他的目光深邃温柔,竟也被他一点点吸了进去。北堂朝无声地凝望着季华鸢,一直望到季华鸢眼眸间似带了几分醉意似的,才轻轻捧起季华鸢的脸庞,又一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安静的浴房,只余水声。北堂朝抱着季华鸢一起潜下去,他感到自己的发丝尽数在水中撒开,眼前熟悉的容颜像是这世上最美的一块玉,让人心颤。北堂朝看着季华鸢,缓缓地闭上双眼。
这个世界,只剩下温润的触感。似畅似阻,温暖的泉水好像要将整个人都融化。静谧的水底,季华鸢睁大双眼,只能看见北堂朝闭着眼沉静的面庞。周围是串串腾起的水泡,水面上方很亮,周围却一片幽暗。
有那么一瞬间,季华鸢觉得自己是在母渡江中,是那个与晏存继一起逃亡的夜。深不可测的江底,绝望的漆黑,安静的世界。肺底的空气一寸一寸地被抽走,只余下火辣辣又沉重的痛。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感到惊慌。周身是温暖的泉水,比泉水更炽热的,是北堂朝的肌肤。那个他朝思暮想了七百个日夜的人,此时此刻就将他搂在怀里,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那个人吻着他,闭着眼,季华鸢却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虔诚。
分明是在水底,季华鸢却感到了眼中的湿润。
地老天荒。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他读过万卷诗书,可是此时此刻,这就是他全部的信仰。像是闪着光一样,充斥了所有的思维和呼吸。一吐一纳,都是北堂朝的味道,季华鸢慢慢地闭上眼。他想,不求地老天荒,哪怕是此时此刻,叫他死掉都好。
北堂朝,这样傻的想法,我也为了你才有。你是多么的幸运,我又是多么的幸运。
季华鸢死死地环住北堂朝的背,心中蓦然涌过一丝酸楚。北堂朝,北堂朝!季华鸢在心底疯狂地呐喊这个名字,仿佛这三个字,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季华鸢以为自己要永远沉沦进这水底的时候,北堂朝带他出了水。迷迷糊糊中,他感到自己被北堂朝轻柔地放在池边,季华鸢睁开眼,看见北堂朝温柔地望着他。对面传来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在这雾气缭绕的屋子里似乎都听不太清似的。北堂朝抚着他的脸庞,看着自己指尖沾上的水滴,竟然问道:“华鸢,这是你的泪吗?你哭什么呢?”
季华鸢笑了,他的声音湿漉漉的,面上却分明带着心安的笑容。他伸手撩开北堂朝贴在脸侧的一缕发,低声道:“北堂朝,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北堂朝的声音像是含了一勺蜜糖在嗓子里,哑哑的,却又那么郑重:“华鸢,会的。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他说着,手指划过季华鸢颈间的玉佩,低头吻上去,呢喃道:“回头,我也弄个绳,也戴在胸口。日日夜夜,都不摘下。”
季华鸢闻言心下一片柔软,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北堂朝当然没有错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他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北堂朝……”季华鸢低声问道:“晏存继的白珊瑚簪子,你真的研成粉末了吗?”
北堂朝一愣,似是没想到季华鸢会在这种时候问起这个。季华鸢忍不住自己躲闪的眼神,却终于还是说道:“我想你那日八成是一句激他的话,那珊瑚簪子,还被你收着吧。”
北堂朝有些疑惑地起身,搂着季华鸢一起回到水池中,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收着呢,怎么了?”
季华鸢低着头,无意识地靠紧在北堂朝身上,低声道:“能不能,把簪子给我。”
北堂朝有些不满,抱着季华鸢的手也加了些力,他沉声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季华鸢低下头不说话,脚在水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北堂朝有些气结,说道:“我只是问问,不应该吗。像是给你气受了一样。”
季华鸢闷着头,他知道自己有些没道理,却也总不能直接说,是给谢司浥寻出路。他已经为谢司浥屈了北堂朝太多次,此时真是恨不得立刻将这件事悄无声息赶快解决掉,再也不要和北堂朝提起这个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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