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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轻轻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鞋子踩在楼梯上的脆硬声响。
走……走了?
就这样把生病的老婆丢下?干脆无比地就走了?
法克,这也太不像话了,简直人性泯灭啊这混蛋。
唐奈在原处僵凝了半天,然后眨了眨眼睛,机械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姐姐,寻思了半天,问出了一句死蠢的话:“嗯……你们……是不是在吵架?”
“啊?”唐陌甄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愣了片刻,才明白弟弟在问什么,拧紧的眉头略略舒展,她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唐奈的脑门,说,“傻小子,怎么可能?”
“可是你发烧了,他都不管你,还要出门啊,为什么?”唐奈不解地问。
唐陌甄低下了头,用勺子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粥品,嘴角虽然虚掩着恬淡的微笑,眉尖总有一丝熨不平的皱痕:“他……工作忙吧……当警察的,事情总是一茬接一茬,也顾不到家……”
白瓷勺子碰到了小砂锅壁,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唐陌甄轻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卧室里一时没人说话,食物的香味在这样的寂静里显得这样格格不入,阳光从玻璃窗外洒了进来,照在这对姐弟身上。
唐陌甄其实和唐奈长得有几分相像,两人的五官都很柔和,额头显宽,眼睛大大的,出神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清纯和迷惘,慵慵倦倦,迷迷糊糊。
这种气质显在女人身上,会将她晕染得很有韵味,但是在唐奈身上,却稍显温吞,甚至给人一种“哟,花小伙子滴,大大滴良民,这小白脸儿挺好欺负滴”的感觉。
顾陵是一名警员,平时工作很忙,常常是半夜接到一个电话就得立刻穿衣起床,赶到现场。即使家里有个身怀六甲的妻子,他也是顾及不上的,嫁给了这样一个事业高于家庭的男人,唐陌甄非但享受不到孕妇该有的温柔待遇,很多时候,都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后来唐奈来了,有了弟弟的照顾,情况才稍稍有了改观。
等姐姐吃完了饭,唐奈收拾了碗碟去厨房清洗。
自来水从指隙间流过,从厨房的窗口可以看到小区楼下的场景,唐奈拿擦了擦沾在台面上的洗洁精泡沫,微一侧脸,余光瞟到外面,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咦?单元楼旁边的合欢树下的那位警察同志,这不赫然是他姐夫吗?
这都几点儿了啊,还没走呢,杵在楼下干什么?
唐奈盯着他三四秒钟,顾陵突然直起身子,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唐奈连忙后退两步,缩到旁边的阴影里去,然后又用手扒着窗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眨了眨眼。
顾陵抬手看了看表,背脊离开了靠着的树干,转过头朝另一边走去。
“滴滴——”
一辆金杯小面包车从小区坡道口缓缓开了过来,喇叭有节奏地按了按,然后车窗降下,从里面探出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的脸,那男人嘴里叼着根香烟,手朝顾陵用力挥了两下。
顾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靠,唐奈立刻瞪大了眼睛,姐夫刚才是在楼下等他?!开什么玩笑!瞧那狗男人的痤相!抽根大烟搭副大墨镜,头发整的和钢丝儿一般硬,另外肌肉纠结衣着浪荡,手臂腕子上还划拉俩纹身,别说用眼睛看了,就算用脚底板儿的鸡眼看,那也是实打实的黑道流氓啊!
这演的是哪出戏?黑帮老大和他的警察男宠?带着警察去越狱?
“不好意思哈,路上堵车。”男人弹了弹烟灰,嘴角微扬,手肘靠在窗框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领子下露出一段小麦色的皮肤,“还是去老地方吗?”
顾陵简短地点了一下头,男人似乎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无趣之色,反而将下巴抵在手臂上,嘴角的弧度更夸张:“啧啧,还是一张死人脸啊,亲爱的。你就不能对我来一个大大的smile吗?”
“闭嘴,我听不懂。”顾陵不耐烦把背在身后的包过下来,从窗口扔给他,然后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利索地撑着手跳了上去。
“开车。”
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吐掉嘴里叼着的烟屁股,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驾驶座上,一手懒洋洋地把着方向盘,一手摁下了汽车音响。
香烟在水泥地弹出橘红的火光,星星点点散落泯灭。
“……”唐奈保持着傻乎乎的张望姿势,像个石雕似的愣在原地。
住在二楼就是他妈的便利,两个说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