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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白飞锦带到了目的地,令人惊讶的是,不过只来了一次,白飞锦却竟然还记得这里,手指戳在车窗上,大叫着:
「妈妈住的地方!」
「嗯,带你来看妈妈。」
甘蓝帮他把安全带取下,理好他那被自己扯得奇形怪状的衣领,拉着他向会见室走去。
监狱的操场里,一些犯人们正在打篮球,看见他们这几个正常着装的自由人,动作慢下来,用冰冷的眼神驻足观看。
到门口时,有人迎出来给李全博领路,一行人到了一处隔音效果很好的所在,几分钟後,胡丽便被人带了出来。
这次的见面,没有厚厚的防弹玻璃阻隔着,胡丽眼里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扑在白飞锦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嗯…」李全博朝周围使了个眼神,抬手指了指胡丽的脚镣,说:「暂时松松。」
马上有人掏出皮带上的钥匙,蹲下来给哭得正抽气的胡丽打开了脚镣,胡丽脚下得了自由,换了姿势坐在地上,反过来安慰受到惊吓的白飞锦。
给了他们母子充分的交流时间,李全博才发声道:
「胡丽,你看,你的孩子这麽需要人照顾,你要是把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了,说不定就能减刑,也就能早些出来和儿子团聚。」
甘蓝一直在旁给他们递纸擦眼泪,并不开口。胡丽看一眼甘蓝,用干哑的嗓子说声谢谢,又看看李全博,眼光闪躲。
「可是,我爸妈还在外面,他们那麽大年纪了,还带着我儿子,万一……」
「这个我难道考虑不到吗?」李全博也蹲下来,与胡丽平视,「我们警察又不是吃干饭的!」
胡丽依旧紧紧箍着白飞锦,勒得白飞锦都喊疼了,才松开些来。李全博又让人拿了椅子来给她坐,并且亲自端水给她母子二人喝。又是擦眼抹泪好一阵,胡丽的情绪方平静下来,打定决心似的说:
「我愿意都告诉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电话里,今天的韩乐天听起来有些过分规矩,竟然正儿八经地问候起甘蓝来。甘蓝正在送白飞锦回家的路上,在一手持电话的情况下,再要制住他实在很难。
「你今天说话怎麽这麽奇怪啊?」
被白飞锦左拽右扯地到了小区门口,甘蓝还没意识到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说话。
「甘蓝,我是白芷的舅舅。」
「韩叔叔?」
被外婆接走後,白飞锦大声地跟甘蓝道着别,韩初时听见了,便问甘蓝是否正有事要处理。
甘蓝忙说不碍事:「没有什麽,只是刚刚把白芷…同父异母的那个弟弟送回家了。」
有一瞬的静默,甘蓝以为是信号太差,於是快速走动了几步。
「你是在帮着照顾他麽?」
再次听到韩初时的声音後,甘蓝放缓了脚下速度,只简单回答说:「也不算是,多多少少吧。」
韩初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他过几天要和妻子文笛回成都,处理滨江路那套房产,其间,他希望能和甘蓝谈一次。
「我不是一个爱干涉子女私事的家长,可白芷是个太要强的孩子,我想,她也许没能好好倾听你的苦衷。」
「不是的…没有她的错。」
「那最好不是你的错,」韩初时的语气稍微强硬了些,「除去我姐姐去世那次,我没有看见她像那样伤心过。」彷佛觉得自己有点太霸道了,他又将音量调整下来,和气地约定了大致见面时间,结束了谈话。
甘蓝并非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这麽久以来,她无数次地体会到被击溃的感觉——她不时地会收到恶意的短信威胁,店里也偶尔会有人来捣乱,这些事情的发生频率都不高,但总是幽灵般地存在着,像啄食普罗米修斯内脏的那只鹰,只是「来访」时间不定期而已。
唯独不同之处是,比起普罗米修斯来,甘蓝心里多了一份「两下里都是一样相思」的安慰,无论鹰喙如何蚕食。
不过数天後,甘蓝就第一次体会到了坐办公室的感觉。
餐饮管理科给她辟了一间小屋出来,只几平米的空间,有些像个班房。从墙上的痕迹来看,这里先前应该也是用来储物的。因为实在太小,房间里除了桌椅外,便只能再塞下一扇报架——在这里,读报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
她使足力气才推开了窗子,估摸着该在轨道里上些油了。
由于没有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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