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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是先从脚下产生的。
你的脚饿得不行了。
然后是你的四肢慢慢地不协调了。
最后你感觉到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
你想在这空旷的地方听一听你的声音。
你振奋了一下心情,喊:吆~~~~嗬!
山也在喊:吆~~~~嗬!
还是有点紧,没放开。你又再喊:啊~~~~哈!
声音高亢,你看见它在云端,飘渺而去。
还是饿。你路边有蒲公英,绽放着黄色的花朵。
在书上,你了解到兔子爱吃蒲公英。人当然也可以吃。
你把蒲公英摘下几片叶子,仔细地擦干净,放到嘴里嚼——苦的。
但是你还是咽下去了。
你听到水的声音象音乐般美好地灌到你的耳朵里。
在河边,你满满地灌了一肚子清冽的河水,这让你走起路来丁冬做响。
你想应该高兴一些。然后你就唱歌。
后来声音嘶哑了。你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嗓音,有点想哭。
夜晚渐渐将近。你爬到了山顶。在山顶你看见云彩是红色的。你想,这么壮观的景色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躺在草丛里,有虫子的鸣叫。你感觉到耳朵有点热。是泪水。
在寂静的夜里,你听到汽笛声若隐若现地送过来。
你站起来看到远处的小站。
你苦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只不过是沿着一条铁路线在前进。
在列车上你看到了两种景象:你的脸在玻璃窗上,苍白可怖;窗外熟悉的树木向后退去——这是一条返回去的路。
然后你回到了你的城市。穿过夜市,你回到屋里。
在屋里,你感觉到屋子象一只鸟笼。
于是你打开窗户,站在阳台上,张开双臂,你想着,你是一只鸟。
你是一只鸟吧!然后你就飞了。
(完)
《暗恋》
《暗恋》
(一)
那一年的夏天在我的记忆当中是一片杂乱无章的色彩。
那一年我十五岁,上初一。
我姐杜鹂上初三,比我大三岁。可我从不管她叫姐,我一直管她叫杜鹂。
当然,她也不可能管我叫小妹,或者直接叫我杜鹃,她总是管我叫小毛丫头或者黄毛丫头。
且说我这个姐吧,杜鹂——身高1。68米,马尾巴角,脸上比例恰当,眼睛、鼻子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脸色呢,“白里透红,与从不同”。嘴一张,嗬,哔哩吧啦,二三十个贝齿就在粉红色的双唇之间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杜鹂总是不闲着,特别是吃饭时。
有诗为证,“两个黄鹂鸣翠柳,一个杜鹂闹翻天”。
“妈!我们班那个李强,你说他多傻他,”杜鹂左手端碗,右手执筷,剑招频出,“踢球把鼻子踢破了——倒钩!哈!”杜鹂左右两个腮帮子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里面盛的全是笑。
我讨厌她的酒窝,因为我没有。
“妈,你猜,我们给他起了个什么绰号?”酒窝中间的嘴扒进两口饭说,“都管他叫‘大头鹅’!”
好象就你一个人的妈似的,整天妈妈妈地叫个不停,我对这点很不高兴!
“妈!”我对妈说,“你看看,你也不管管她,满嘴大米饭粒都喷我碗里了。”
嘴上说,杜鹂这个人不怎么样,其实,心底我还是蛮佩服她的,人长得精神,嘴上功夫厉害,心狠手辣,颇有大将之风,她们班的女生都和她好,听她的,男生也对她很尊敬。
那次,我班上的两个男生在我背后喊我外号,又兼之手舞足蹈。杜鹂扯过来就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给那两男孩子吓得,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张大了嘴巴,木立在那儿了,可能他们心里想呢吧:这老娘们儿怎么这样儿呢?!
我还羡慕她和她的同学在一起谈天说地,从古今中外到天文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我多想象她们一样整天忙忙碌碌,叽叽喳喳,庄重严肃的侃大山啊!可我还小,十七岁对我还说是遥不可及的。
杜鹂有一次和她的同学们谈论爱情被我偷听到了。
那时,我刚洗完头发,头上捂着毛巾,水淋淋地满哪儿找吹风机,杜鹂和她的死党肥猫、鸭子正神秘地窃窃私语。
我到她们附近的抽屉里翻吹风机,偶尔听到一句话:“啊呀,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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