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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至次日黎明,不少人死伤。事后,移民开始纷纷外逃,许多人拦车到荆门县城或十里铺、王场等地###。此事惊动了武汉军区,军区速派部队到移民安置区维和,稳定移民情绪,对双方致死致伤人命者均依法逮捕,事态方被遏止。同时,各级政府组织工作人员进行劝返动员。由于有部队进驻,移民有了安全感陆续返回安置区。因移民大批或整村出逃,许多牛、驴等牲畜无人管理、喂养而热死或饿死。
故园大迁徙:历史的伤痛与眼泪(13)
1969年10月,荆门县革委会请示湖北省革委,为防止大规模武斗,将第一批56个集体建队的移民生产队,按二至三户编组,分散插入当地生产队。移民不愿插迁,但不插迁就不给统销粮,移民无奈只好服从决定。分散插迁后,因没有从思想上解决问题,矛盾依然存在,比如,生产队派活,根本不通知移民,干不上活就挣不上工分;那时是大集体,下地干活多是在一起,但没人愿意和移民在一起。孤单、顾虑、被歧视日夜缠绕着他们,致使大部分人陆续返迁淅川。
淅川当年还迁往本省邓县移民1万多人, 迁往邓县的移民由于执行的是“先迁后建”方针,至使移民到达后多数找不到住处,加之安置地环境条件极差和“欺生”现象,造成移民大量返迁。
移民到达邓县后才开始“抢建”房屋,建房采用男女老少齐上阵的办法,地基处理不牢,土坯不干就用,石灰不足用泥代替,造成墙壁外干内湿,屋子顶用的是细木檩和杂木椽子,用瓦又稀又薄,建房质量极差,有的随建随倒。移民住进去不到—年,倒塌房屋2700多间,险房1300间,共计4000余间房屋不能住,占建房总数的95%以上。移民无法安居,纷纷返回淅川。
返迁移民绝大多数通过各种关系入队落户,部分至1984年后由所在居住地承认了户口,部分返回较晚的移民因户籍无着落而沦为游民。
淅川返迁移民多达7000余人,7000人长年流落在路边、库边、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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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5月,我在湖北郧县、丹江口市采访时获知,那里仅城区返迁的移民即多达1�8万余人!
因着生活的艰难、语言的不通、生活和劳动方式的改变,以及无法与当地人融和,大批迁往外县的移民又从异乡逃难般回到了故乡。直至20世纪80年代、90年代依然有举家返迁的。至今,在郧县的城边、江边、码头边以及柳陂镇的河口店村布满了移民的油毡房,当地人叫“棚棚区”。
郧县南水北调办张湘华小姐带我来到了棚棚区,城关镇党委书记雷正金告诉我,仅城关返迁人员即达1�4万多人!
我们一起来到了返迁移民金元成家,金元成不在,其妻尚###向我们诉说着她家的不幸。他们原本是城郊菜园的菜农,菜园——那是一片富裕、美丽的土地,一望无边的、四季长青的蔬菜赋予了菜园人最殷实的日子,潺潺流淌的“棒槌河”边,女人们的歌声、笑声、杵衣声组成菜园区四季的美丽。
突然间,所有的富足、殷实、安稳与美好全打碎了!菜园区要沉没了!1969年10月,25岁的金元成、尚###夫妇带着一岁的女儿,舍下家里漂亮的三间大瓦房和一间偏房,随着所有菜园人的哭声、喊声上了机驳船,他们什么都没有带成,净身来到了湖北京山。京山还没有为移民盖好房子,他们一家三口分配住在了生产队长家,队长家六口人,他们在人家家里一挤三年,直到三年后生产队才给他们盖房。世世代代种菜的人,到京山要种十几亩水田,劳作方式的改变使他们倍感辛苦,这还其次。最大的艰难是年年插秧时抢水,他们是外乡人,是当地人眼中的野人,人家不给他们田里放水,他们也抢不上水。他们和田里的稻子一起吃尽了苦头。1989年,他们夫妻带着4个儿女回到了郧县,他们在异乡又生下了二女一男。
他们回来后,亲戚们帮他们在城边搭了一间油毡棚棚栖身。没有户口,没有土地,他们开始捡破烂维生。他们在河滩上种点粮食,水淹了颗粒无收,水不淹,他们就收点充饥、度荒的粮食。回来4年后即1993年。村里可怜他们一家住风雨不挡的破棚棚,给他们分块宅基地,可他们没钱盖房,直到8年后的2001年,才盖起了两间干打垒墙的房子。
我们进家时,他们家徒四壁,除了几把破凳子和破床外,一无所有。在一间黑咕隆咚的、结了许多蜘蛛网的屋子里,躺着一个面黄饥瘦的青年,尚###说,那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已经疯了4年的儿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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