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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时尤尤趁机趴在墓碑上看了看照片,是个年轻女孩,笑得灿烂。她想找名字落款,被他拽走了。
归途她胆大了些,试探着问:“Terry是她的狗吗?”
他没答。
“她是你女朋友?”
尤尤的复仇7(3)
“不想说。”
“哦。”
第二天尤尤离开了,他没赶她,只是她觉得他很怪,再待下去不大好。小破问东问西,她只说去看个亲戚,又提醒她当心文哥。
尤尤本以为不会再见他,不料很快发觉少了极重要的东西:爸的卷宗。大概为心底踏实,这几年她常随身带着。她记起是抱小狗出门时太急,落在了他的住处。只好当晚旷班去找他。
她特地去得晚,他在家,很快应了门。见是她,便一笑:“不辞而别,当你就此消失了呢。”她也一笑:“我也以为再不会来了。”他让到一边,她进门。
尤尤把手中一直捧的玻璃缸摆上桌,他在她对面坐下:“送我的?”“嗯。我知道不能代替Terry,可它们讨人喜欢,也好照顾,隔几天投食换水就行。”她把小龟放在手心,示意他接去。他摊开手,小龟从她掌心蹒跚地爬到他手中,她偷眼看他,他却也在看她:“你怕我?”
她摇头,又点头。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胆子大,后来不了。”
“原来是什么时候?”
“小时候。”她站起来,理理裙子,又坐下,“我这次来,是——”
“哦,等等。”他进屋,出来时拿着那本卷宗,“你忘了这个。”
“嗯。”她急忙接过来,打开检查时不对劲,有些文件的次序变了。她抬脸,声音很怪,“你看过?”
他点头:“Sorry,职业病。”
“你!”她真的生气了,“你怎么能随便看别人东西!”要走。
他不拦她,反在沙发上换个舒适的姿势,向后一仰,慢慢说:“你妈不是你爸杀的。”
他声音很轻,在她耳里却仿佛旱雷一般。尤尤握住拉开一半的门傻在当地。
她走向他,步子快到脚下磕绊:“为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是谁的卷宗?你认识我?你是谁?你为什么救我?你知道些什么?”
他手一伸。
她不明白。
“卷宗。”
她反倒把文件袋握紧了。
“又不会给你弄没,拿来。”
她不情愿地、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他随便地接去,掏出内容:“你记住啊,证据这东西就是王八蛋,只会欺负外行和傻瓜。”这种轻蔑的话自然带几分侮辱,他却用指尖点着制止她发作,“喏喏。急什么,我来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这份卷宗,可谓黑白分明图文并茂,嫌疑人杀死受害者的事实似乎铁证如山了,但我不出几句就能把它彻底推翻。不信?不信就听我说。”他往旁边挪挪,拍拍坐垫。尤尤狐疑地坐下。
他首先把文字材料和现场照片在面前排开,尤尤背过脸去:妈妈肢体凌乱血肉模糊的模样她从不敢细看。“看着,难受也得看着。”他把她扭回来,拿根签字笔准备涂画,她大叫,把东西统统揽进怀。他好笑:“怎么,保护这么好,难不成还想揣着它们进京告御状?”她埋起眼:“你怎么就断定不可以,没准有天……”“幼稚。”他冷冷地打断她,“即使真让你告成了状,人家也不可能用你手里的取证材料,司法程序,你当是闹呢?”他蛮硬地拿过去,在一行字下画了粗线:“念念。”“死因,一次性钝器击打枕部导致冲击伤并硬膜外血肿,多次戳刺导致主动脉大出血……”“停。我告诉你,在钝器打击中,第一击是不会出血的;你再看看现场有多少血,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些血,至少有一半是钝器打击造成的喷溅痕迹,那么‘一次性钝器击打’就站不住脚了。在取证,尤其是刑事案的取证中,一个错误的出现就意味着一串错误的存在,所以往往发现一个疏漏,整个案子的调查都要推翻重来。下面我们再看。
尤尤的复仇7(4)
“凶器。问题也不小。两种截然不同的伤(钝器击打伤和戳刺伤),只找到一个凶器(锤子,即钝器击打伤凶器),戳刺伤凶器,不论是什么,都没找到。想想看,如果为了掩盖罪行,凶手可能将一个凶器带离现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