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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子逗乐了安静静,她扁扁嘴:“你瞧瞧你,蠢得像头驴,还拐了,真是个瘸驴。”她为自己轻描淡写的语气、哗众取宠的效果沾沾自喜,正哧儿地要笑,突然被什么“砰”地砸中脑后,她白嫩双腮气得红涨,捂着脑后去找,看到尤尤在那里,穿着大树服,却没戴树冠:那头饰已摘下来扔她了。
不等安静静说话,尤尤早跳出来喊:“安静静你凭什么欺负同学?!”又扭头问郑青,“你干吗就让她这么欺负你?!”郑青答不上,安静静已回了神,酸酸接道:“你怎么这么关心同学,难不成喜欢他?”十一二岁并不懂成人间感情,却已用“谁喜欢谁”的小闲话嘲笑人了。安静静此语一出孩子们就乱了,女生偷偷笑,男生起着哄,她则望向尤尤,幸灾乐祸的架势。“放屁!”尤尤理直气壮,教室登时静了,“上周选班长你说什么了?‘关心朋友团结同学’说得好听!你就这么关心同学?你就这么当班长?你自己说安静静!”安静静语塞,扭头见老师竟在门口,这下得了救,眼里立时蓄上委屈的泪:“老师,尤尤带头捣乱,我的琴弹不下去了!”又用弹琴说事儿,尤尤心中火起,倏地奔到琴前,“咣”地掀开琴盖,虎虎落座:“安静静你听着!”
尤尤提起双肘深呼吸,一段多萝茜协奏的过门就给她慢慢弹出来,安静静睁圆了眼。孩子们惊讶的私语尚未消退,尤尤已开始唱歌,她弹唱还不熟练,却胜在活泼自然,尤其唱到高兴,即兴一句“Let’s dance together”,嗓音甜滑,又生动地一招手儿,哪怕听不懂她诌英文的孩子也会被感染,前排几个甚至围成圈踏着节拍跳了几步。
尤尤吃力更享受地弹着,大树服的枝条也跟着欣喜地颤动,这模样的可掬并场景的浑然,令老师也会心地悄悄一笑。
尤尤的复仇2(1)
尤尤爸已多次夜里不在家,但他工作是频繁出差的性质,应酬又多,常在办公室放好行李说走就走,所以妻子对他的去向竟也没多问,倒是女儿那边生了疑:原来他在外头养了人。安秃秃自然把单位的风言风语带回了家,又被他那急不可耐的女儿传到班里,给尤尤知道了。
这天早晨不对头,尤尤刚进教室,就有一团孩子挤在后面眉开眼笑,见她来即刻散了,安静静扭搭地过来:“尤尤你们家可真热闹。”一个害羞女孩扯尤尤衣角,红着脸指给她看黑板:有人简笔画了一把伞下两颗心,旁一排小字:“尤尤她爸搞女人,还干那个。”写字的人居心叵测地用了左手,尤尤仍认出那倒挂月牙似的一点是安静静笔迹,立刻扑去一个绊子把她掀倒。安静静挣扎,尤尤一屁股坐在腰上,刚举拳要打,忽然想起九岁时眼见爸和梅子阿姨的事,她才不到十二岁,心智却已开始成熟,能大约懂得“这就是‘干那个’”,脑里便嗡地呆在当地。安静静早推开她,仔细拍净衣服,跑去告老师了。
尤尤给留堂到很晚,刚放出来就被特意守在门口的安静静啐了一口:“看着吧,你和你妈都没人要!”尤尤一愣,垂下了头。
这回她是真被狠狠地戳伤了。
当天是尤尤爸和外头那个认识整两年,“那一个”置备了一桌精致小菜要留他过夜,他却不肯:尤尤生日要到了,他托朋友从台湾带的娃娃洋装刚到,等不及要看女儿穿上的漂亮模样,于是顾不得“那一个”的失望,浅浅尝几口菜就往家赶。路上忍不住看那礼物,淡粉包装盒细致地割出展示窗,能看到那洋纱裙子上雪青水绿的波尔卡圆点、烫得平整的花边,领子上还打个小紫色绸结——小女孩的东西就该这样!爸想象着女儿的开心,不觉踩紧油门开快了些。
回家后却全不是一回事。未进花园就听到喧嚷,他心说不好,匆匆上楼推门一看,哭的不是女儿,倒是妻子。她不说话,只把一双粉肿的眼瞪着尤尤,手里捏着变了形的衣服撑子。再看尤尤,两只手掌已肿起老高,没哭,小脸憋得紫涨。
爸心疼地厉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又打孩子!”“你让她自己说!”爸让尤尤倚着自己,轻轻说:“格格跟爸爸讲。”尤尤没吭声,只把脸深埋,爸只当她又做错事心虚,抬起那小脸要逗弄,却见女儿眼中竟盈了满满的泪!下个瞬间那些泪已争先恐后掉落,尤尤的抽噎也迅速发展为号啕。
从来不哭、狡猾异常的调皮女儿竟哭得这么伤心,连妈妈也吓坏了,她把尤尤转过去一展,心慌意乱地打量:“是不是打坏啦,格格快跟妈说哪儿疼?”语气已带了十分歉疚,“她今天在学校又打架,骑着人家安静静!问她怎么回事,就是不说,我着急打了几下,平时比这手重都欢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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