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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席秉渊想解释的话被江然不屑而愤恨的目光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面对那样心如死灰的讽刺目光,心口燃起的怒火也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刺鼻苍白的烟雾还在弥散。
江然见席秉渊伫立在原地不反驳的模样,更是冷笑连连。
看啊,自己总算戳破了这个alpha伪善的面具,让他流露出了真实的想法。
席秉渊,所以你从前欺骗我,还欺骗地很投入啊。
江然的目光里几乎是隐隐流淌出了一种名为“恨”的情绪。
于是席秉渊听到江然缓缓开口:“你是真的要去?”
他默了一瞬,并没有正面回答江然的问题,而是以冷静的话音反问道:“你希望我去?”
他紧紧盯着江然,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我不希望你去,你就不会去么?”江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嘲弄地反讽回去。
说完这话,他双眸微阖,碎发垂在额角,下半张脸顿在一片阴影之中,消瘦的下颌线条绷紧,整个人看起来越显单薄。
席秉渊看着这样的江然,不是滋味地抿紧了唇角。
他看上去马上就要碎掉了,却又仿佛是一点就炸。
就算他现在回答他不会去,结果就会有所改变吗?他们俩人都深知,事情不是这样的,结果不会随着哪个人口中哪样的说辞改变的。
坍塌过的信任很难重铸。
见席秉渊的沉默,江然眼中有一闪而逝的黯淡,但也被他很快就按了下去,继而他恶狠狠抬眼,扯了扯嘴角:“答不上来是吧?”
他不再给席秉渊辩解的机会,只继续将唇角那一抹弧度扯得更加嘲弄。
“好。”江然甩了甩手,干脆利落地转身。
“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甩上门的声音大到在原地沉默的席秉渊都侧目而视。他连江然的背影都来不及捕捉,只能看到那扇关得死死的门。
……
……
直到江然走就很久,席秉渊才恍如隔世一般从一尊雕像的状态回过神,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感到一阵长久的、酸涩的胀痛。
江然到底懂什么了?
要是真按照江然懂了的那个意思,他俩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他仰头看了眼花白的天花板,感到一阵苍白的刺目。
他……好像又搞砸了。
难堪
咖啡,落地窗,alpha。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淬着如同冷泉一般色泽的冷冽眸子。
江然微愣,这个场景在记忆中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他与席秉渊在第一次见面时的环境就堆砌了这些元素,甚至在大体上也只差了个咖啡厅和办公室的差距。
那一日那一刻那个场景,似乎还尚且历历在目。那个alpha不由分说地闯入了他的生命里。
那时的他们是什么情况来着?似乎是……在剑拔弩张中又带着一些……暗潮涌动的暖昧。
江然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只可惜,事到如今,他们之间恐怕只剩下了剑拔弩张吧?
不对。江然又在下一秒含着几分好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按照席秉渊那个性子,他们如今甚至连做到剑拔弩张也很困难吧,大抵只能很平淡地、无人在意地,草草结束吧。
思及此,江然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几步来到席秉渊对面的座位上,款款坐下。
与初见时不同的是,这一回先开了口的是席秉渊,他抬眸,对江然笑了笑,道:“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着,好好聊一聊了。”
江然知道他话中有话,也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遂也跟着轻笑了一下:“是啊……”
说这话时,他没有看席秉渊,这一声笑里也没有情绪。
那一次两人在望江闹得不欢而散之后,破镜再也没能重圆。伴随着那封德国来信的穿帮,一直以来被他们刻意忽视的罅隙被瞬间放大,成为一道完全跨不过去的深渊沟壑。
两人在家中尽量避免打上照面,即使是在不得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刻,他们只要僵硬尴尬地对上一瞬间目光,就会不约而同地匆匆移开视线,只装作互相没看见的模样,别扭地把对方当成空气。
冷战。
前所未有的一场冷战。
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行将断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