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狠毒之妇(第2/3 页)
这倒也让徐怀遇好开口问路,沿着对方指去的地址,一路来到承宁坊这边,寻了路上问起这坊间可是有新亡。
“哎哟,是徐庙祝啊,你咋知道承宁坊的老程家死人了?”
“哦,昨夜他家孩子深夜跑到庙里向真君祈福,哭哭啼啼的,问也不说,这一大清早不放心,就寻过来看看。”
“庙祝当真热心肠。”
被问起的是个茶摊的老汉,摆上几口陶碗,倒了一碗凉茶递给徐怀遇后,搂着袖子便在桌旁坐下来,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巷子说道:“那家顶梁柱算是塌了,之前老程家还过得去,男人吃得苦,能挣些钱,唉,当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一个月前老程得了咳嗽病,看了大夫说没什么问题,捡了药回去吃,可不见得好,人也一天天没了精神,活也做不了,一用上劲儿,就不停咳嗽,有次还把血给咳了出来。”
茶摊老汉常年在这附近摆摊,这边的事多是知晓的,“他家孩子也乖巧懂事,怎么老天爷偏偏挑上这家人,当真见不得人好啊。昨日白天的时候,老程都还出来过,跟老朽打过招呼,可谁想到,一个晚上人就没了,老程的婆娘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周围街坊邻居全都听见了,闻者落泪啊。”
徐怀遇端起凉茶抿了一口,这些事都听来平平无奇,得了肺病,确实不能劳作,肺病到的深处,难以呼吸,可能睡梦里,就屏气死了过去。
那孩童悲愤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可真君为何要让自己来查?
此时,街上行人渐多起来,有听闻坊间老程死了,结伴过去吊念,宽慰死者家属,人越聚越多,便有过来喝茶的,其中一个老头正好听到徐怀遇与茶摊老汉说的话,叹了口气,摇头道:
“昨夜程家媳妇啼哭,我也听到,可总觉得奇怪……常言:知病而忧,临死而惧,已死而哀。”
徐怀遇面色威严,重重拱了一下手:“还请老先生再说的通俗易懂一些。”
一旁的茶摊老汉也附和的点点头。
“呵呵,其实道理也简单。”那老人抚着须髯笑道:“诸位若得知家中亲人重病时,会如何?当忧愁啜泣吧?若听闻亲人将死,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会让人恐惧抽噎,只有死后才哀痛嚎哭,可昨夜老夫正夜读典籍,最先听到那程家媳妇的哭声,可有些不对。”
“老先生觉得不对,为何不报官?”有人问道。
“老夫不过猜测罢了,万一要是真肺病而死,老夫岂不是谎报官府,那可是要吃罪的。”
原来也是猜测,还以为遇上高人了,徐怀遇拱了拱手,在茶摊待了片刻,付了茶水钱,便径直走去那巷子,程家门前挂上了白灯笼,搭建好了灵堂,尸体停在堂屋,应该是老程的媳妇,披麻戴孝跪在堂屋口,哭哭啼啼的与男孩一起烧着纸钱。
徐怀遇挤过周围看热闹的街邻,朝那母子二人拱手,称自己乃是真君庙庙祝,可给老程做一些法事,当然他也只是说说,为的就是靠近观察一番。
他从军入伍多年,对血腥之气尤为敏感,稍一靠近,就闻到澹澹的血腥。
不出意外,那边的妇人拒绝了徐怀遇,后者也不打扰,看了一眼一直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男童,便退出程家,回到真君庙,在屋里拿出笔墨,写今日查看到的始末,在祠堂后面烧去。
神像之中,陈鸢睁开眼睛,眸底有着澹澹金光绽放。
那纸上内容,大抵是已经知晓,他等到天色降下,香客离开后,法音回荡祠堂。
“王兆远!”
“在。”
阴风吹过祠堂外面,阴气鸟绕的细长身影跪伏门槛前。
“去承宁坊,将新亡之魂带到我这里来。”
“是。”
外面,细长的身影低了低头,顷刻间化作一道青烟,飘去了黑夜里。
……
梆梆的打更声空灵的响在街上,薄薄的雾气里,阴风卷着水雾飘去南街时,承宁坊内的程家小院,哭声已止。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翻过院墙降了下去,一脚将想要犬吠的黄狗踢开,顺着墙根摸去亮有灯火的窗灵。
路过中堂,看了一眼白惨惨的灵堂,然后呸了一口。
便悄悄来到窗灵后面,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吱~~
门扇打开,房中露出窈窕的身影,看着门外的身影骂了句:“死鬼,还晓得来。”当即,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将外面的男人拉进房里。
不久,里面剧烈的动静稍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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