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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张喜哭笑不得道“好哇,真有种,居然跟着少爷一起算计老夫,等回去有你们好瞧的!”
说罢,两腿一夹马腹沿山路徐徐而行,转过一座山门倒塌的破庙后奔上大路,打马慢慢北去。
渭水河南岸横渠镇,西距郿县五十里,山青水秀古风依然,民质朴多勤劳,百姓多以耕田为生,少数能工巧匠者伐木造船,泛舟渭水河上,或捕鱼、或漕运、或载人渡水谋生。
民间知书达理者甚多,邻里间亦是和睦融洽,很少有是非发生。这都要拜谢镇中的书院所赐。
且说这横渠镇虽不大,但有志向学者着实不少,镇内有一座规模颇大的书院名:横渠崇寿院,山长乃是当地一有名的夫子,名梁璜,字子秋,年六十,甚严厉,最善儒家之《说苑》、《新语》,也喜前朝《搜神记》,常对院中学子教诲曰:子如干宝乎?
书院内诸学子笑曰:吾等不如。
梁先生答:不如就一心向学吧,好了读书。
就在此时,书院门前传来一声马儿嘶鸣之音,粱璜推窗一望,只见张载抱着一个锦盒远远走来。
当下吩咐院内学子继续读书,他去去就来。诸学子点头称是,继续读书,书声朗朗不绝于耳。
粱璜走出书院来到庭院中,跟张载在竹林旁遇到一块,一把拉住张载问道“子厚啊,听说你要去镇戎军可有此事啊?”
张载将那锦盒推到粱璜怀里,回答“子厚在书院学习多年受益匪浅,若非恩师指点子厚怎能有今日,这点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粱璜也不客气一把接过那锦盒,说道:“嗳,子厚你家上有半百高堂,下有及笄的弟妹,你若是去了他们该由谁来照看啊”
张载道“先生一番好意子厚心领了,如今西夏犯边,前方战事吃紧,六日前大战长城濠,镇戎军险些全军覆没,若是镇戎军丢了,那西夏大军便会长驱直入杀入渭州,我等这凤翔府跟渭州虽只隔着泾、陇二州,却也是唇亡齿寒,一旦渭州危机,西夏军便会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所以学生想带着郿县的民团去那镇戎军助战”
粱璜捋了捋胡须,可惜道“子厚你博闻强志,若是就此从军改弦易张岂不是断送了大好前程,只要子厚放下心来苦读几年,想必取个进士出身并不困难”
张载深以为然,不过他回答“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当精忠报国,为国出力,如今镇戎军有难,学生理应放弃小我,还请先生原谅学生则个”
说罢,深深一揖。
粱璜一把拉起张载,心潮起伏,叹了口气,说道:“人各有志,为师能教你的,都教你了,余下的就靠子厚你自己了,不过就算为国出力,也要小心啊,切莫意气用事,战场之事非儿戏啊,就算韩范两位大人亦不敢轻言战事,切忌切忌”
张载再次一揖,拜罢起身离开了横渠崇寿院,他为之奋斗了七年的地方。
横渠镇,张府。
为父守灵七年后,张载返回了镇中,回到家后见过了母亲张氏,弟弟张戟。
七年未见,张载清减了许多,母亲张氏爱子之情难以言表,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弟弟张戟也泪汪汪地望着哥哥,说了句“哥哥你瘦了,娘让我跟你说哥哥辛苦了”
母亲情深、兄弟情浓,听了弟弟那句发自肺腑的话语后,张载感动了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弟弟呜呜痛哭起来。
哭过后,他心情好了许多,问问母亲是否还缺钱,要是不够的话就把家中多余的粮食卖掉,母亲说:就算不够也不能卖粮,这年头没钱死不了,没粮全家都得饿死,还是留着那粮食吧。
张载并没辩驳,只是说“娘和弟弟从今天起要好好保重,孩儿要去那邠州的新平县找义兄焦演了,估计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母亲张氏也不傻,早就听管家说少爷想出去边疆闯一闯,只是她还不知道儿子要带着民团出去跟西夏大军厮杀,若是知道了,她是死也不会叫儿子去的,她都半百的人,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她会痛死的。
张载瞧了瞧母亲的表情,又望了望弟弟,还以为这关就算过了,哪知他的小弟弟张戟忽然问道“哥哥此去边关几时回来”
张载吃了一惊,结巴了几下回答:“哥哥我何时说去边关了,不过是去新平县而已”
“你骗人,我听管家说了”
“住口”母亲张氏一把拉过小儿子张戟,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讲下去。
管家张喜立刻上步,插话道“夫人、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开席吧”
张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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