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手,两条生命就这么没了。”我拍拍手,站起来,说。
“别跟我玩浅薄的人道主义。”钟国军不以为然地说,“尊重生命,敬畏生命,我都会。可蚂蚁永远是蚂蚁,永远在地面上被人有意或无意地踩死。它并不因为你尊重它,它就变得高大起来。”
“可低贱的生命也是生命啊。”这是我的心里话,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实在没必要为这种事跟他争执什么。
我的思维回到了他说的晚上活动的事。
“行了。”我摆摆手,说:“告诉我,晚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钟国军笑了起来,说,“大陆的、香港的朋友都有。他们大多有很体面的工作,这次利用‘五一’放长假,他们就结队来新西兰来潇洒走一回啦。”
我突然想到了钟国军租住的大房子,便忍不住问道:“你曾经跟我说,你租住的这房子是帮朋友租的,是不是就是为了他们?”
钟国军点点头,说,“是的。这一回,他们要来这里玩一周,天天就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
他们提前就叫朋友在这边租好了房子,准备妥当,来后可以不想事。
住宾馆太贵,重要的是,住宾馆哪有“自己租住的房子方便”!这些“玩主们”,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说,“可你也只有六个房间啊。”
钟国军说,“是啊,足够了嘛。他们这回只来五对。有五个房间就够了。”
“五对?他们是成双成对地来的?是来度第一次蜜月还是第二次或第几次?”
因为我知道,如今的人动不动就讲度蜜月,结婚、离婚就像穿衣、吃饭一样,很轻易的。不结婚,两人住到一起,也是度蜜月,它与中国人传统意义上的“蜜月”很不一样了。
钟国军哈哈大笑,说,“他们在国内常常一两周就度一次这样的蜜月,因此,他们究竟有多少次了,我也不知道。”
真是越说越玄乎。
钟国军见我发愣,就极具诱惑地说,“晚上你来我们家吧。包你大开眼界。”
我有些心动了,说,“能不能提前透露一点晚会活动的内容?”
“这个嘛……”钟国军停了停,似乎想找一个更合适的字眼。但想了想,可能没有找到,就拍拍脑袋,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说,“其实也没什么啦,他们进行‘身体的革命’!”
“请说具体一点,行吗?”我越发迷糊了。
“不就是换妻,搞性派对嘛!”钟国军可能觉得我的表情有点小题大做的味道。
我的脑袋仿佛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
“换妻”,“性派对”!
这样的字眼从钟国军嘴里像吐口水一样轻巧地吐了出来,对我来说却不啻于如晴天打雷!
我一下子想到了“道德”、“责任”、“价值”、“家庭”等沉甸甸的字眼。
如果这一泼潮水在国内泛滥开来,那么,这将不仅仅是一场“身体的革命”,更是一场对传统文化价值全面颠覆的叛离行径,其潜在的社会冲击力绝不可小觑!
钟国军用手肘捅捅我,说,“兄弟,别显得像乡巴佬一样。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生活在一个自由世界里。”临走,他又大声说,“无论你来还是不来。我的大门都是对你敞开的!”
说完,他打着响指,松松跨跨地走了。
我看见他的阴影被桔黄的阳光拖在地上,很长很长。
第一章 白云下的聚会奥克兰街上的“泰国灵媒”
晚上八点多钟,当我走进钟国军房里时,所有的灯都亮着。
一个额头上有块光疤的高个子男人很有礼貌地用英文问我:“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笑笑说,“我是钟国军的邻居,就住在对面。他在吗?”
高个子男人连忙笑着说,“我只怕你是日本人或韩国人,既然是同胞,还是普通话来得痛快。”
躺在地毯上看报的一个长发女人站起来对高个子说,“阿东,钟国军出门前不是跟大伙说了吗?住在他对门的这个先生姓朱……”
我说,“我姓屈,就叫我屈乡楠吧。”
长发女人歉意地一笑说,“对,就是这个名字。好像还是个作家。对不起,我将‘屈’听成了‘朱’。”
说罢,她伸出白晰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尼。”
高个子阿东说,“我老婆。”
温尼嗔怪地白了阿东一眼,俏皮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