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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扬起脸来,挂着笑意,“已经没事了,你瞧现在爹娘俱在,你是皇上,待我又这样好,这一切真的弥足珍贵。”她踮起脚尖在徐朗唇上亲吻,“前世的事情,你会介意吗?”
“是我想岔了。”徐朗坦然认错,“因为在江南时你对朱成钰的态度太过奇怪,陈相那里又只说了大概,不曾细述你的经历,我一时头昏……以后再不这样了。”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徐朗的神色渐渐凝重,“记得那时候你曾问我,你若嫁了旁人,我还会不会喜欢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起那时候突然涌起的少女心思来,琳琅不由也是一笑,“我还记得你的回答。”
那个时候,他简短而坚定的问她“为什么不?”
徐朗便也笑了笑,“我也记得,永远记得。”
☆、94|94
第二天晌午过后天气渐渐暖热起来,因琳琅不方便去天牢中,徐朗便另外安排了地方关押朱成钰。那是一座守卫同样坚固的地牢,四周的墙壁上皆是锁链,顶上精钢纵横交错,能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琳琅居高临下,便见正中间盘膝坐着一人,双手双足皆被铁镣拷住,他垂首坐在那里,在空旷地牢里格外清寂。
毕竟是习武之人,哪怕是在这样的困境里,那一分警觉还在,听见迥异于寻常狱卒的脚步声,朱成钰抬起了头。地牢中光线昏暗,顶上却被烛光照得亮如明昼,他微微眯了眯眼,看清了站在那里的女人——
熟悉而明艳的面容,华丽而尊贵的衣冠,静静的盯着他,神色莫辨。
在她旁边站着的人身姿英伟,明黄的衣袍穿在身上,那身尊贵气度无人能及。
徐朗!眼中蓦然喷出火来,朱成钰赤着双目,狠狠的瞪向徐朗。虽然成王败寇,但朱成钰并不服气,他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带得铁镣哐啷作响。
狱中的闲杂人早已被徐朗遣出去,朱成钰挣扎了半天,顶上的两人却半点都不为所动。甚至,旁边琳琅的脸上还浮起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不过如此。”琳琅喃喃,冷声嗤笑。朱成钰还是那样容色惊人,哪怕是在这冰冷的牢狱中蓬头散发,那张脸依旧令人瞩目。只是毕竟经历了许多磋磨,他的身上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和骄傲贵气,和前世那个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相比,那个丧心病狂的对徐贺两家斩尽杀绝甚至以此为乐的混账相比,天壤地别。
“咱们走吧?”琳琅握住徐朗的手,安稳而镇定,已经没有了半点情绪波澜。
徐朗侧头看她,琳琅便微笑道:“亲眼见证了他的结局,从此后就不再有噩梦。那些过往的事情,就真的可以如云烟般散去了。”
“最晚月底,朱成钰必将伏法。”徐朗扫了一眼地牢,携着娇妻安心离去。
回到凤阳宫中,琳琅已然恢复如常。近来她因偶尔闲着无趣,便往昭文馆走了一遭,那里因为要编书,汇集了天下奇书,琳琅挑了些带到自己宫中,这两天看得颇为沉迷。
徐朗那里忙完了政务回来时,天色已是昏暗,凤阳宫中各处明烛高照,琳琅正捧着一本奇谈瞧得津津有味。听得通报,她这才回过神迎过去,被徐朗嘲笑了两句。晚膳照例都在凤阳宫中,如今宫里就他两人相伴,虽有宫女环侍,谈笑之间倒也能吃出满满的家常温馨味道。
饭后照例裹了披风出去散步,琳琅惦记着秦蓁的事情,便问道:“朱家那边是咎由自取,对于那些君家残余的人,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放任在外,虽然他们不敢有异心,难免被人扯着虎皮做大旗。甚至这次朱成钰的事情,也是有人怂恿才会闹得这般急进。”徐朗目光微沉,“对这些人自然不能斩尽杀绝,远支的倒也无妨,跟前朝皇帝血脉近些的,召上京来,加些闲职供养着就是了。至于为官入仕,毕竟是前朝皇室,还是不行。”
他能有这般打算,琳琅已深感意外,当即笑道:“被朱成钰这么一闹,你能留他们一条活路,已是很宽待了。”
“怎么你很关心此事?”
“还记得咱们去江南的时候,我那舅家表姐秦蓁吧?走的时候她还和当时睿郡王的世子君瑞来送咱们。”见得徐朗点头表示记得,琳琅便续道:“当时他们两家就有些苗头,只是后来朱家谋反天下易主,我舅舅就有些不乐意。谁知表姐心志坚决,这两天半点都没动摇过,是非君瑞不嫁,如今君瑞能安然无恙,我自然要替她高兴。”
徐朗对秦蓁之流自是没什么印象,只是一介官家贵女对姻亲利益耳濡目染之下还能有这等坚持,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