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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撩开我的裙摆,看我包得跟馒头似的脚,紧张的查看我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个为我一蹙眉而紧张得冒汗的男人,我调皮的眨眨眼,“不是,是这燕窝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煮燕窝。”他的眼睛亮亮的,又送了一勺过来,“有人服侍的感觉真好。”我啧啧嘴,“小傻瓜。”他失笑道。喂完燕窝,他解下我手上的纱布,看见手心几条狰狞的伤痕,我的眉头蹙了起来,那是金簪划伤的,没想到这样深。“痛吗?”他问道,“痛……”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想撒娇。“丫头,忍着点。”他从旁边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瓷瓶来,打开塞子,幽香扑鼻,“是什么?”我好奇道,“是雪莲白玉髓,可以不留下伤疤的。”他倒出一点,是透明的液体,小心的抹在我手心上,一阵冰凉沁骨,骤然的冰凉令我的手抖了一下,他捏住我的手,“别动,一会就好。”看着他认真的帮我敷药,表情异常专注,心里想他堂堂王爷之尊,大概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杭州府衙的书房里,一灯如豆,李君信坐在书案后面,听着德保的回报。
“你说那个张二狗被人杀了?”
“是,奴才找到他的时候,他刚死不久,身上还有余温。”德保单膝跪地。“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灯光闪烁下,德保看不清李君信脸色如何,沉吟一下,抱拳道道:“奴才不知,杀人者手段厉害,张二狗被削去了四肢,舌头也被割掉。”德保想起那血腥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也杀过人,不过他历来奉信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取他性命就好,到底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李君信心里也有疑惑,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月华,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了,“德保,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你带人把后院好生守着。”“奴才遵命。”德保沉声道,矮身退了出去,悄悄的掩上门扉,留下一室静谧给主子。李君信从桌案上取过一只织金锦盒,低头看着盒中并排的两个酣态可掬的胖娃娃泥人,那是月华离宫后,他特意找来京城最有名的泥人张按着佑儿和清儿的样子捏的,一心想着找机会送给她,他想她一定和自己一样很思念这两个孩儿,不曾想,月华出宫后遭逢劫难,这礼物在他这里已经收了几个月,还不曾送到她手上。
厢房里,烛火下恍惚落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莹莹淡淡,底榻上青纱委地,我半卧在迎枕上,小丫头杏儿坐在脚踏上,被我缠着说故事,什么传说啊典故之类的,但凡她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个遍。没办法,李君信按大夫说的严格要求,半步也不许我离开床榻,闷死我了。“小姐,奴婢实在想不出什么还没有说的了。”杏儿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那,你说说最近杭州有哪些新鲜事吧。”我从冰纹瓷盘子里拈起一块玫瑰松子糖,咯嘣嚼着。每日卧床,除了缠着杏儿说故事外,另一爱好就是吃零食了,这样下去,等我下得了床的时候,估计腰身也要胖一圈了。“这……”杏儿歪着头,想了想,“昨天我听厨房买菜的王伯说,咱们杭州有名的依红楼前天夜里突然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我一听愣住了,烛火落下淡淡温柔的晕黄里,脸却煞白如雪。“小姐,你不喜欢听?”杏儿迟疑的看我的表情,“奴婢另外再说别的。”“不,我只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就起了火。”我心里暗笑,那样拐卖女子的地方烧了到干净。“是啊,听王伯说这火烧得好大,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依红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一个都没有跑出来呢。”杏儿咋舌道。“一个都没有出来?”我心里骇然一跳,不由得想起那天服侍我更衣的丫头小红,想起她怜悯的眼神。“真的,王伯说第二天陈大人就派了衙门的仵作去清点尸体,足足点了一早上,听说有一百多具,都烧焦了……”杏儿后面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百多?依红楼那么大,起火的时候大伙不会等死,不可能一个都跑不出来的,除非……“哐铛”一声,一阵寒风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杏儿吓得尖叫了一声,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着。“是风把窗吹开了。”李君信不知何时进来,他走到窗前,把吹开的两扇窗都掩上。“奴婢拜见王爷。”杏儿赶紧站起来行礼,“你出去。”李君信没有回头,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细竹窗棂明明暗暗洒入些花影,凭添了几分寂寥。
“子彦,那火,是不是你……”虽然心中已经猜到答案,可是我依然不敢相信一向儒雅清贵的他会下此毒手。“是!”他极慢的转过身来,冷峻的唇角紧抿,眸子中一片暗沉,遮挡了所有感情,包括痛楚。“可是,有些人是……”我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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