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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的目光,眼神下落到碗上,手一抖,汤水稀稀拉拉的滚了一裙子,碗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巧儿也“砰”的一声双膝落地,哀声道:“公主,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她不是梅香,巧儿不会做这样的事,靖安沉默的回望卫颜。
“让皇姐一时失声而已,我知道你打算在父皇入皇陵后宣读圣旨。”卫颜轻笑着安抚她,眼中却积压着痛楚,轻触她的脸颊,“明知道皇姐就是这样的人,却恨极了你所谓的家国天下,恨不得这颗心全是我的,就不能只看着我,只装着我吗?”
“啪”的一声靖安打落他的手,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你我不是平民百姓,我也不是那个被庇护着只被感情左右的小公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能赔你的只有这条命了。
“皇姐是打算今晚回公主府还是明日送父皇入皇陵后?”卫颜并无意外的收回手,他不想威胁她,可若是靖安一意孤行,卫家那些不服管制的鹰犬就不知道会对她做些什么了。
卫颜看着那双眼眸一点点黯然下去,她应该对自己失望到了极致吧。这样也好,以后下手时也不会再有痛苦了。
帝后合葬,皇陵尘封。
那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众人心上,像是尘埃落定的终结,又预示着一场权利之战的开启。人们不由得屏住呼吸,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狂热贪婪的气息,让人心神蠢蠢欲动,即便随之而来将会是腥风血雨,对于他们而言那也是欲望开出的花。
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靖安依旧沉默,沉默的近乎诡异。
这让那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彼此用眼神试探着、猜测着,有人窃喜、有人思虑疑惑、有人焦灼惊慌。而公主府的车驾已渐行渐远,谢谦之望向太子颜的目光阴沉似水。
“谦之!”谢相低斥了声,目光同样有些困惑,“你说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谢谦之不答,心中却暗暗盘算着,靖安怕是被太子颜胁迫了,否则她不可能弃帝王遗诏于不顾,纵使她心中再怎么回护这个冒牌皇弟,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父亲觉得是太子依仗的是哪家势力?”谢谦之思索着,一家一家排除,眉头越皱越紧,“谁有这样的本事细雨无声的浸入帝都世家,甚至将宫城困在铁桶,最可怕的是一家势力成长如斯,我们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
谢相闻言脸色亦是难看,袖手道:“你以为我不曾查过吗?”
这话的意思是没什么线索了,谢谦之不得不慎重起来了。
同样感受到这场腥风血雨,并且如坐针毡、焦头烂额的还有朱初珍。
而今怕是寻不到一个比她处境更尴尬的人了,身在局中,朱初珍已不知还能否做到她说的那句问心无愧。她盼着朱家不要牵扯其中,却也怕阿羲姐弟会因此丧命于权利倾轧,然而丈夫却是她和旭儿全部的依靠,如今谢贵妃看她的眼神已有些不善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车帘掀起,楚丰长腿一跨就上了马车。
朱初珍还来不及反应,楚丰已将她拦腰一抱搁在腿上,埋首在她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隐隐有些痒。
“殿下。”她轻轻唤了声,反手抱紧了他,仿佛这样便能安心。楚丰含糊应了,他累的只想抱着她和旭儿回家好好睡一觉。
朱初珍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母妃还好吗,真的不用你再陪陪?不然我带旭儿多来看看她吧。”
即便只是听到那两个字,楚丰整个人都没有之前放松了,迟疑了会儿,才道:“不必了,她如今……没什么,你去了她也未必高兴,就这样吧。”
母妃如今可悲却也可恨,父皇走了,除了靖安,她连整个朱家都恨上了。
朱初珍闻言也就不多话了,依靠在楚丰怀里,坦言道:“阿羲曾经问过我这样的状况,我说我只求问心无愧,现在却无法确定了。殿下,我很害怕。但是我一想着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和你一起承担,也就没那么怕了,你知道我最怕什么的。”
楚丰只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越发拥紧了怀里的人,承诺道:“你所害怕的事永远不会发生,除非我死。”
有他这句话,即便是面对府上的风言风语朱初珍也不在意了。一府之中,两人却开始了朝夕不见的日子,只有书房的烛火通宵达旦,时闻争议商讨,而府中的戒备也越来越严苛了。
帝都的局势越来越紧迫,不日,宫中传出太子颜将于三日后登基继位。
当王谢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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