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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眠便要睡足十六个小时。
不意外地,他进入房间,床上躺着一个没有知觉、陷入重度昏迷状态的睡美人。
他看她,一瞬不瞬。她很漂亮,越看越可爱,尤其睡相,圣洁纯净,像初生婴儿,那样的安心、恬静。
向来不受女人影响的郭立青,一次一次被她影响,他企图解答出原因,但是,困难度过高,高得他无能为力。
会议进行,她的影像不时跃上他脑海问,她甜得沁人心的声音老在他耳膜边回响。是怎么了?不相干女人,居然随随便便就侵扰他的心情。
忍不住,他低头,亲亲她的嘴唇,又香又甜又软,像刚出炉的棉花糖,入口即化。
非故意的,应该是童时回忆紧纠缠他的意志力。
所以……他俯身吃起棉花糖,一口接一口,越吃越顺口,直到立青蓦地想起,十块钱的棉花糖哪里那么耐吃时,抬起上半身,发现粉红棉花糖加了朱砂,红透……
抱歉,便宜占得过分,但她睡死,半点反应都没有。
若是他更坏些,亲亲捏捏、揉揉贴贴,玩玩时下年轻人爱玩的“先上车不补票”游戏,个把月后,她发现怀孕时,说不定会相信自己是圣母玛莉亚,未婚先怀孕,怀的是上帝的小耶稣。
绮丽思想飘进脑袋间环绕不去,他猛然摇头。
一向控制得当的欲望,在亲过黄蓉后,澎湃汹涌在立青胸口翻腾,不饥渴的他,感觉自己在衣索比亚住过两千年,甫见到生肉,制约反应立现。
黄蓉翻身,领口处露出引人遐思的浑圆,似在向他挑逗诱引,要他快些行动。
不寻常,今天的他不对劲。
立青匆匆走进客厅,从冰箱拿来矿泉水,咕噜咕噜,六百西西下肚,好些了,然身体的某部分器官尚未完成冰冻,走回黄蓉身边,他决定对自己好一点。
俯首,他是懂得财务风险分担的男人,这回他不亲黄蓉的嘴,换亲她的脸和脖子。明晨醒来,当她发觉脸、嘴唇和脖子出现红肿时,顶多怀疑自己皮肤过敏,不至联想到被人性侵。
他的吻从轻触到加入力道,不过短短三秒,自制力崩溃,他只感受到浓甜香……滑顺柔嫩……口感比他亲过的任何女人都优。
假设之前的女人是五花肉片,她就是烤乳猪,滑润在口内,酥脆在齿间,教人再三回味。
在欲火抵达临界点前,理智送来强力水柱,郭立青跳离床边,抽出睡袍,跑进浴室把蠢动欲望消灭掉。
他用一堆统计数字、用满山满谷的纸钞和计画表转移想望,他企图忘记黄蓉的长相,企图忘记对自己而言,她有多特殊。
他努力找回正常的郭立青,那个正常的内敛沉稳男性。
终于,他关上水柱,走出浴室。
黄蓉还在睡,她趴着,口水从嘴角一路淹进枕头。
口、口、口……水……他的洁癖症发作,快步冲向前,他用力推她。
“脏!快起床,没洗澡不准睡觉。”
他的力气超大,把她从床的左边推到右边,问题是,黄蓉的嗜睡属于末期重址,即使他一路把她推到非洲,她还是照睡不误。
“起床!”
他拍她的脸,她睡得一脸安详,天使般的洁净和唇边口水有了出入。
“起床!”
他把她当干煎虱目鱼翻来翻去,她仍旧睡得欢欢喜喜。
“起床。”
他用床单把她整个扛离床铺,梦里,她正在秋千上,秋千荡得好起劲。
“起床。”
抖开床单,把她抛进浴缸里,郭立青匆匆走出,唤来饭店人员换新床被。
等他再度进入浴室时,他被打败了,黄蓉根本没清醒,她拥抱着他随手丢在浴缸里的大毛巾,睡得香甜。
挫败公鸡,尾翼下垂;挫败的郭立青,长声叹气,调了合适水温,认命当起菲佣。
看来,在她面前,他一心维持的正常有限。
脱去她衣服时,他没力气幻想有色念头:替她洗头时,他只在意她发梢的分岔纠结;替她搓洗手脚时,他联想到营养不良对人类的影响。
他绝对是被她的口水吓坏,吓跑所有色心。
搓搓洗洗,抓抓冲冲,立青想,他找到事业第二春了,往后,倘若公司倒闭,他可以加入殡葬业,替往生人们整理遗容。
用大毛巾包好她,他做出无聊举动——恐吓。
“你再流口水,我就从窗口把你扔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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