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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同情她,真的。”正因如此,才觉得自已绝情。
今日发生之事,让她更为确定这一辈子对祝八的观感不会变,永远也没有办法将祝八视作亲姐妹,如身子的一部分看待。
身子的一部分啊……她听见西门义将西门恩比作自己身子的一部分的当时,心里好震惊又羡慕,可是她与祝家的姐妹永远也不会亲到这种地步——以前以为天地只有她们,也怕自已会如她们所说变成恶灵,所以她一直忍一直忍,就算满腹委屈,她也得忍。但她必是体内流有怨恨,不够良善,才会在祝八一提及要伤害他时,心里的恨如洪水滔天,难以再忍。
“我不要她们了,她们也不要我,我只剩下你了……”她直盯着书,喃喃道:“所以,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什么都没有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你回来啦。”
她一惊,转身瞧向坐在床缘的西门恩。
他微微一笑,问出了她眼里的疑惑。“我今天精神还好,不怎么困。”
精神还好?他已有些倦容,怎会不累?
“这么晚了,早该休息了。”目光落在他的书上,她走来拿过他的书,道:“晚上看书,对眼睛也不好。”
语毕,正要去吹熄微弱的烛火,西门恩忽地拉住她的手,温声道:“先别吹,我想瞧瞧你。”将她拉坐床上,发现她双颊极红,他楞了下,不由得抚上她蜜色的脸颊。
温温烫烫的,却不似发烧。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因为我很高兴啊。”她露齿笑,闭上眼睛蹭着他的掌心。
西门恩少见她如此高兴,心里微微惊讶,却也没有怀疑她什么,视线落在她鲜红欲滴的朱唇上一会儿,才悄悄移开。
“你做了什么事,这么快乐?”
她张口,随即摇头,笑道:“秘密。”不能先说,怕万一猜错,那就再让他失望了。
西门恩的表情未变,眼底却透着担忧,柔声提醒:“你要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做伤害自已的事。”
“没,我没有。啊,我好高兴,高兴得都快睡不着。”
他却不能不睡,她将抱回房的书跟偷拿回来的馒头一并放在桌上,解了衣。注意他的视线刻意落在它方,她不以为意,吹了烛火,爬上床的内侧,在他还没有主动抱自己之前,一双藕臂已经紧紧环住他的腰,鼻间都是他的气味混着淡淡的药味。
说出来一定会被笑的,她一天之内最快乐的时刻就是抱着他睡觉。
“你带馒头回房做什么?”烛火熄的刹那,他瞧见了。“你没用晚饭吗?”
“我忘了,刚才饿得很,便上厨房拿了个馒头,不过回来瞧见你,我快乐得又饱了,吃不下了。”
她到底在快乐什么?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出来?显然,这个秘密是在今天才发生的。脑中浮现祝八告诉他的话,他眉头一皱,忍住要脱口的话。
“我好喜欢你,别离开我。”
他闻言,微皱的眉宇松开,自觉怀里躺的不是老婆,而是一只老爱磨蹭他的小狗狗。掌心慢慢顺着她柔软的发丝,笑道:“我知道,你不用天天说。”
“姐姐说,这叫言咒。天天说,用最诚的心去说出每一个字,迟早会灵验的。”话锋一转,她问道:“你觉得那个姓聂的大夫开的药有没有效?服了之后,有没有觉得好多了?”就算他的病与医无关,但还是奢望着有奇迹出现。
巫与医本是一家,直到后来才分开……对她来说,总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告诉她那聂六也十分惊奇,瞧不出他的病状,只能开些调理身子的补药。他微笑道:“我精神是好多了。”
黑夜中,几乎可以瞧见小脸发亮了。
“真的有效吗?他是神医啊!”她又惊又喜。一天下来的喜悦几乎满出了过去十七年来的快乐。她好怕这些都是在作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西门恩不动声色地跳离这话题,改说道:“以后你记得要定时用饭,若是真不小心忘了,就叫阿碧去厨房煮碗面都好,别空着肚子或拿冷馒头吃了。”
“嗯,你若愿意跟我一块三餐定时,我一有人陪着,就不会忘。”
这丫头分明是拿她的健康要胁自已,他没有说任何话,却知自己会依着她。
她又道:“今天我只是待在书房久了点——”
果然是在书房。
心里的担忧又现,他斟酌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