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便说吧。”
裴冷枢牵强地笑了笑:“我自然没什么好说。”
“那就好。”季千骁似乎紧绷的弦都松下,身子往后一靠,“我怕你会接受不了,还想着先知会你一声。这样,碧陌阡落,你们两个配合应该没问题吧?”
碧陌阡落双双站起,两声道:“是。”
这一声干脆利落,却在裴冷枢脑中响了好久。
石桌上的酒杯白日里已给收了去,今夜无酒相陪,更显落寞。
缓缓移步到塘边,席地而坐。塘中的鱼看得不清晰,只水面泛着些波光才显得四周不那么死气沉沉。
裴冷枢一手扶上胸口,触到一处轻柔。
那是一块锦帕,当初跟师父在乱石堆里捡到冷玄的时候就在他怀里了。现在却是在自己怀中。
他不敢想象若是冷玄不在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本一直觉得两人在一起才是最好,那日自己默然离开,再到如今两人没再相见已足足一年,自己却也能平平淡淡地过来。
也是,自己已是个“死人”,他又怎会再花什么心思为了跟自己见上一面呢!
心有不忍却无法说出。
因为,江湖人称,玄冥教教主冷玄,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作恶多端,与寒水教狼狈为奸。
因为,季千骁说,这种恶人,你不去杀,自有人杀。
因为夜刹,无辜之人尚且下过狠手,又怎会放过这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冷教主。
裴冷枢捏紧了那块锦帕。
“哟,睡不着吗?”一个声音闯入,打乱了裴冷枢的心绪。
是阡落。他已收拾了一下午的行李,不日便会上路。
“睡不着。你怎么这时候过来这里?”
阡落在他旁边坐下:“激动啊,又要出去杀人了,还是个教主!”说罢两手撑到身后,长长吹了口气。
裴冷枢静看着水面,不动声色将拿着锦帕的手向下移,落在身子的另一边。
“裴大侠,这冷教主,是你什么人啊?”
“哦……”裴冷枢缓缓应道,却不是回答这问题。
阡落随意一笑,也不出言调侃,只是那目光毫不避讳地去看裴冷枢的那只手。
“他是我师弟……我最关心的师弟。”裴冷枢攥着锦帕的那只手紧了紧,“这锦帕是他的。”
“是你最关心的师弟,却也是害你的那个师弟。我说的没错吧。”阡落说着,拍拍他的肩:“你也别这么放不开。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一个师弟背叛了就这般感伤,那还能成什么大事。”
阡落说得激动,声音也不由大了许多。裴冷枢听着,却别开头苦涩一笑:这心思,又怎是仅仅一个“师弟”可以囊括得了。
阡落见他半晌没说话,头凑近了些问:“你不会又是那菩萨心肠出来了吧?”
起了一阵风,有些凉意。
裴冷枢缩了缩肩:“怎么会,他确不是无辜……”这句话说得很轻,一字一句消散在风中,吹得树叶沙沙响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阡落突然笑出声来:“哈哈,裴大侠莫非是因为要和我分别了才如此忧伤吧。”
裴冷枢侧过点头,阡落依旧是向后撑着身子的姿势。“也不是头一次分别,难不成你还想我为你践行?”
“喂,你可是真一次没为我践过啊!”阡落呼地一下坐正了,似是对此无比重视。
裴冷枢俩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不知有个说法你可听过。践行常常是最后的把酒言欢,一切‘一帆风顺’的祝愿都会是最后留下的念想。”
“谁说的啊,这么毒!”阡落耸耸肩,“要让我知道我给他践行去!”
裴冷枢笑叹一声,向后倒去。背靠在泥土之上,冰凉沁骨。
“你们做生意,失败过吗?”他无法言明自己问出这句话时是存着怎样的期盼。若是有,哪怕只是侥幸,也廖胜于无。
阡落却不怀好意地笑了声:“杀手也是血肉之躯。可夜刹里头有句话,叫‘没有失败只有死亡’,很有意思对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是开玩笑般的语气。可裴冷枢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只有死亡,死亡的前一刻,目标依旧是人头。
裴冷枢突然感到全身的寒冷。风更萧瑟了。
指尖有什么划过,落入水中。
待从阡落适才那句话中回过神,锦帕已浸湿在水中缓缓往下沉。还剩了一角脆弱地浮在那儿。
“糟了!”裴冷枢喊了一句,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